等侍應生退出去，他才說：“人不會一直倒黴，你可能先苦後甜。”
“那我的甜在哪兒呢？”江渡看他。
瞿琤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
江渡：“……”不要臉的家夥。
“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你想說自然會說，”瞿琤這樣回答，“不過不說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說完他拿出手機坐在江渡的對面給【嘻嘻】發訊息。<101nove.heng：重點查查叫江奇的，做過什麼事，和江渡什麼關系。
他發完放下手機，接著說：“聽你們的話，能知道你以前比賽查出違規被禁賽了，可能性比較大的原因是興奮劑。但以我對你的瞭解，多半是另有隱情，比如說：誤食、陷害、頂替，反正不會是你自己。”
傍晚餘暉的光已經不強烈了，但還是努力透過狹小的窗，照到了江渡面前的餐桌上。
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被這個人晃了眼，還是被餐桌上暖洋洋的金粉晃了眼。
總之，當初連是他父親也是師父的江山，都沒有這樣相信過他。
“你是第三個相信我的人。”
“哦？”瞿琤轉一下頭，“那前兩個是誰？”
“我媽，還有師從南。”江渡將頭靠在椅背上，“你為什麼會相信我，我們明明沒接觸過幾次。”
如果是現實中，他們確實接觸不多，但若算上游戲裡就另當別論了。
瞿琤覺得這又是試探，盡管彼此心裡都有了主意，但他還不想這麼快認領烏十一這個身份。
“你是小南的朋友，他交友我還是放心的，再有就是跟你相處雖然不多，但我看人很準，你不是急功近利的人。”
江渡的問題被完美地擋了回來，“你這算是誇你自己嗎？”
“我是實話實說。”瞿琤話鋒很快一轉，眼睛直直看著他，“所以那個江奇是誰？”
“可以說是我大師兄。”
他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被瞿琤捕捉到，“可以說？”
“就是……”江渡組織了一下語言，原本沒想說出來的話，事到如今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甚至說得上是很容易就能說出口。
或許是因為，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也並不在意了。
“他是我爸的第一個弟子，比我大兩歲，在我出事之前我一直都覺得他是我大師兄。”
江渡一頓，喝了口水，“我被禁賽之後，我才發現，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而我爸也是因此收他為徒帶在身邊的，我媽媽和我十多年來完全不知情。”
“所以你被禁賽是因為他？”
“是。”
江渡的思緒飄回兩年前。
他還記得他和明昭陽的那場比賽打得有多麼艱難。他是少年天才，明昭陽又何嘗不是。
他暢快淋漓地贏得了比賽，也贏得了對手的認可與尊重。
等他站上領獎臺，拿起沉甸甸的獎杯，脖子上掛著又一枚金牌，在掌聲和鮮花之中突然覺得，堅持也是有意義的。
可是，就在他覺得一輩子就這樣也好，就在他要坦然接受別人的期待與門派傳承的時候，被人親手打碎了這一切。
工作人員說他服用興奮劑，然後取消了他的成績，原本的掌聲和鮮花瞬間變成了質疑謾罵。
許許多多的人圍在他身邊拼命將話筒擠到他眼前，問他為什麼這麼做、對得起父親多年栽培嗎、以前的比賽是否也有違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