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的母親叫薛玲菲,在江渡懵懂無知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吃過她的手擀麵,被她捏過臉、撫過頭。
那個時候他的家庭完滿,江奇叫薛奇,是他的大師兄,為了救他的命住了一個月的院。
而非現在這個,面目猙獰偏執的江奇。
那個時候,他還堅信他的爸爸是個大英雄,即便爸爸對他十分嚴厲,他也會敬仰地看向爸爸,咬牙堅持訓練。
而不是現在這個優柔寡斷、名聲大過一切的江山。
江渡握了握手,發覺掌心空蕩蕩的,那把他帶來的雨傘,落在了小公園的柳樹下。
他越想越心疼,拿把傘可是他花了快四百塊錢定製來的,工期就排了兩個多月,便宜江奇了。
想起傘,天上便又落起雨來,黃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濕痕。
江渡跑起來,他越跑越快,直至沖進地鐵站才停下腳步,他大口大口呼吸著。
熱意直接從喉嚨口燒進了肺部,將體內沉痾焚燒殆盡。
待到半小時後出了地鐵站,小雨已經變成了暴雨。
他站在地鐵口,只是稍加思考,便毫不猶豫地沖向連成線的雨幕,任由風雨吹打在身上,奔跑的腳步未有一絲停滯。
不知道第多少次抬腳的時候,江渡看到不久前鞋面上沾染的泥點已經消失了。
傾盆大雨沾濕了他的鞋,也帶走了泥點,等他將鞋洗幹淨,就好像那個泥點從沒有來過一樣。
他愣愣地看了一會兒自己的鞋子,直到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劃破雨幕,被他的耳朵捕捉到。
“這麼大的雨,你在這裡傻站著做什麼?”
江渡看見一雙皮鞋出現在自己的鞋邊,和自己的白色網眼運動鞋格格不入。
與此同時,那些砸在身上的雨珠都消失了,被頭頂撐起的大傘阻隔在外。
而後,江渡看見了上午才見到的、熟悉的臉。
是瞿琤。
他抬起胳膊蹭蹭臉,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給你發訊息你沒回,我不放心來看看。”
瞿琤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手帕把江渡沾濕的發絲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眉心的那點紅痣。
又擦擦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直到將整張臉都擦幹淨了,他才繼續道:“走吧,回家。”
明明眼前人不是家人,甚至才認識不久沒見過幾次,江渡竟然因為這簡單的四個字就鼻尖發酸。
明天沒有了……_(:3」∠)_
週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