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為了不讓哥哥禿頭蘇默只好答應
“這孩子……還挺信任你的。”老刑警看著兩人的互動，笑了笑說道。
顧言其實也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蘇默會追問自己幾句為什麼，沒想到這孩子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安靜下來，連手都沒舉，好像只要自己在他身邊，蘇默就能感到安心。
顧言想著，忍不住低下頭，用下巴輕輕蹭了蹭蘇默的腦袋，又順勢用捂著蘇默耳朵的手，輕輕捏了捏蘇默的臉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像是捏著一團軟乎乎的棉花。
蘇默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暱動作弄得愣了一下，隨後眨了眨眼睛看向顧言，顧言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也跟著輕鬆了幾分，也勾起嘴角朝蘇默眨了眨眼。
倆人散發出旁若無人的氣氛讓對面的老刑警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不該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但最後還是假裝喉嚨不舒服的咳嗽兩聲，試圖打破讓自己尷尬的場景。
顧言收回視線看向老刑警，“唐警官，您是有話要說吧？直說就好。”他沒有繞彎子，語氣平靜而直接。
老刑警聞言，看向面前這個年輕人，眼中既有驚訝也有贊許。眼前這個高中生，面對一連串突發事件，不僅迅速鎮定下來，還能安撫比他更小的孩子。更難得的是，他在現場表現得極為冷靜，甚至懂得保護現場，展現出一種遠超年齡的成熟與敏銳。
老刑警暗自點了點頭，接著端起手邊的水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的確是關於蘇默的事情想問問......”他說到這裡，略微停頓，目光直視顧言，語氣溫和：“你來村子裡這幾天，你覺得蘇默和村子裡的人人際關系如何？比如那些小孩？”
顧言聽完老刑警的話後，挑了挑眉，直接說道：“默默和那些小孩兒的關系並不好，您應該也知發現了，他有語言障礙，沒有父母，因此村子裡的小孩總是欺負他。”他說完，語氣一轉，帶著一絲疑惑，“倒是您問這件事，和案件有什麼關系嗎？”
老刑警聞言，沉吟了一聲，想到剛剛留在村子裡的人跟自己的彙報，三個小孩支支吾吾的，以及他們家長的否認，恨不得與三瘸子這個名字撇的幹幹淨淨，再加上他們家和三瘸子家的獼猴桃，老刑警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沒什麼，就是有些地方有點問題，但待會兒和蘇默談了話估計就清楚了。”老刑警沒有明說，目光在顧言和蘇默之間掃了掃，換了個話題，“這孩子挺依賴你的，不過我覺得你也挺寵他的。不然，沒人寵著的話，孩子可不會這麼黏你。你年紀也不大，倒像個當爹的！”
老刑警說完，自己還有些想笑，但又壓了壓嘴角，看顧言的反應，突然有種自己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講了個冷笑話的感覺。
顧言聽到老刑警說自己“很寵蘇默”，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如果陪蘇默玩耍、逛街、買好吃的就算寵溺的話，那隻能說明蘇默以前得到的關心太少了。少到連這些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都能讓蘇默如此依賴自己，甚至讓外人從蘇默的依賴中誤會自己所謂的“寵溺”。
但同時在老刑警的話中，顧言意識到自己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殘忍的事情，自己遲早會離開這個村子回去上學，而蘇默依舊要回到一個人的玩耍、上學，或許還要撿瓶子的生活。
顧言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心裡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和愧疚。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蘇默，小孩兒正安靜地靠在他身上，似乎對他的情緒毫無察覺。
顧言輕輕嘆了口氣，心裡暗暗想道：在離開之前，一定要為蘇默做些什麼，至少讓他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麼孤單。
而在顧言思維發散的時候，老刑警還在等著顧言反應，卻只見面前這少年神情越來越沮喪，甚至都暗暗的透出一種愧疚，老刑警心裡一樂，暗想：表情都暴露了內心的掙紮和不安，這才像個小孩嘛。
老刑警又壓了壓嘴角，主動出聲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這邊打算待會和蘇默談話就只讓一個人陪同，當然第一選擇是監護人，但我看著這孩子一直黏著你，就想著讓你跟他說說。”
“為什麼只讓一個？”顧言收回思緒，抬眼看向老刑警，語氣裡帶著一絲疑惑。
老刑警嘆了口氣，解釋道：“主要這涉及到一個未成年人，而且……”他頓了頓，目光直視顧言，“你確定你到時候聽見案件過程不會過於激動，影響談話進度？”
顧言聞言，挑了挑眉，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銳利：“唐警官，不是有話直說嗎？您確定我的承受力比一個老人要差嗎？或者您覺得我會認為你之前跟我說的孩子黏我的話真是在閑聊嗎？”
老刑警攤開手，妥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按規矩，監護人是第一選擇，但為了這個案件，我心裡主要還是想著讓你陪同。不過，監護人那邊確實不好交代……”
他本來也只是來試探一下，畢竟自己找的不是小孩的監護人，而是個成熟的少年，這事兒本身就夠詭異的了。
顧言點了點頭，松開了捂住蘇默耳朵的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您費這麼大的勁，就是不想對人老人家說這個事？”
老刑警被顧言看著都坐不住了，連忙說道：“哎喲！我忙的很！我也是看你跟他家挺熟的，都是為了快點處理這件事嘛！你不是也想陪同嗎！我們最後中心思想一致就行了啊！”說完就撐著桌子站起身，拿著自己的保溫杯跑了。
蘇默被顧言松開耳朵就聽見那句顧言陪同的話，有些緊張，便在顧言的懷裡坐著打手勢問：“哥哥，警察說你想陪同是什麼意思啊？你要去陪誰啊？不陪默默了嘛？”
“怎麼會？哥哥不陪默默那去陪誰？”顧言有些無奈，伸手捏了捏蘇默的筆尖，隨後抱著小孩兒的腰把他放下來，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去放餐盤。邊走邊說：“那個警察說，待會兒做筆錄就哥哥陪著你，奶奶不能去了，默默害怕嗎？”
顧言說著，還一直注意著蘇默臉上的神色，但蘇默只是緊緊了自己的手，隨後點了點頭，但又立馬搖了搖頭。顧言見狀，放下餐盤拍了拍蘇默的腦袋，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老刑警離開食堂之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進了一個對話方塊，之前的聊天記錄還顯示著：‘蘇默的戶口登記到蘇愛芳的戶口上是六歲，查到之前的記錄說是因為蘇默是她過世兒子撿到的，一直沒上戶口，到了需要讀書的時候，為了上學才上的戶口，但那個時候她的兒子已經去世，追溯不到之前的事情了。’
倆人一回到大廳就只看見蘇奶奶和司機老劉在，其他人不見了，蘇奶奶見倆人回來立馬起身迎了過來，顧言見狀問道：“蘇奶奶吃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