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門心思想要擺脫系統的控制，回歸現實世界，可沈懷亭的這個問題，倒讓姜哲也心生退意。
在遊戲裡，他還能努力護沈懷亭周全。可如果回歸現實世界，他不僅不能給沈懷亭支援，還可能成為他的負累。
忽地，姜哲也又回憶起高中誤入歧途的時候，被同學們戳著脊樑骨指指點點的日子。
倘若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又會怎樣？
恐怕自己深陷泥潭的同時還要連累沈懷亭跟著他受罪。
所以......與其讓沈懷亭跟著自己受罪，還不如早點放手，給他自由嗎？
一想到可能要跟沈懷亭分手，姜哲也就感覺呼吸艱難，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握著他的心髒，讓他煎熬萬分。
不行不行不行，雖然他是好心，可回歸現實世界的第一件事怎麼就鬧得要分手了？
東非大裂谷都沒這麼裂的吧！？
姜哲也在胡思聯想時，沈懷亭眼底的微光逐漸變弱，直至熄滅。
“我困了，”沈懷亭打了個哈欠，“早些睡吧，晚安。”等姜哲也反應過來時，他只能看見沈懷亭的後腦勺了。
他自然能感覺到沈懷亭語氣中的失望與不悅，於是著急忙慌地湊上去，把人摟在懷裡。
沈懷亭似乎真的困了，被姜哲也這麼一折騰，忍不住惱了，“嘖，你幹嘛？問你問題不回答，怎麼連覺也不讓人睡？”
“沒有！”姜哲也磕磕巴巴，“我，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
沈懷亭不耐：“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說，跑來折騰我幹嘛？”
“沒有折騰你......我就是想做的太多，可又害怕自己做不好。”
似乎感覺到沈懷亭看向自己，姜哲也繼續解釋：“你知道的，我高考考得不好，腦子也笨，學不出來。我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媽年紀大了，哲雅那丫頭還在讀書，要是放在以前，我就想著早早出來工作，賺點是點。”
“可我有你了，”姜哲也努力組織著語言，讓自己聽上去聰明些，避免顯露出自卑的模樣，被心愛的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我知道自己沒能力給你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我不想回去之後就成為你的累贅，更不想成為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我……”
姜哲也又想起妹妹的經典名言。他不想讓沈懷亭輸。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柔軟便貼了上來。千言萬語都堵在一個吻中，吊得姜哲也不上不下的。
沈懷亭鮮少有這麼主動的時候，他輕輕咬著姜哲也的唇瓣，低聲道：“張嘴。”
他們之間，向來都是姜哲也帶節奏，如今被沈懷亭牽著鼻子走，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彷彿置身在雲端，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輕飄飄的。
唇舌交疊間，姜哲也能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那種沈懷亭特有的淡然與鎮定。
他知道，沈懷亭是在安慰他，在用他喜歡的方式，小心翼翼維護他的自尊。
當竹馬這些年，姜哲也怎麼會不清楚沈懷亭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回歸現實世界後，沈懷亭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只不過此刻的氛圍太過美妙，讓他不忍打破。
這個吻溫柔而綿長，以至於姜哲也都沒發覺沈懷亭抽離許久，還沉淪其中，恍惚神遊。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姜哲也渾身一震，如夢初醒。
這，這觸感！
姜哲也驚得動也不敢動，只能悄悄扯住沈懷亭的衣襟，低聲問道：“不是，你，你沒必要這麼做。髒……”
沈懷亭掀開被子，仰頭沖姜哲也一笑。
“給你的獎勵，不想要嗎？”
怎麼可能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