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妨礙他對穆秋的主動發資訊感到欣喜,他回道:今天應該不會回去,明天再找你。
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正當他想關掉手機時,收到了穆秋的回複。
穆秋:好,明天見。
這話看起來態度還挺軟的。
褚謙心生感慨,上次見面時他們可是不歡而散啊,難不成穆秋這麼快就消了氣了?看來還真是脾氣好。
殊不知,此時穆秋完全鬆了口氣,今天不用見褚謙,那他就不用費心遮掩脖子上的咬痕了,等到明天,印子應該會變淺一些,到時候塗點粉底遮瑕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褚謙訂的自然是酒店最好的房間,穆秋沒必要住著不享受,他把各項服務都體驗了一下,才躺回床上打算睡覺。
到這時他才想起來,今晚他沒去接耿溧放學,應該沒關系吧?最近耿溧上學後,都是他去接他放學的,雖然穆秋沒辦法早起送他上學,但接他放學還是能做到的。
他出差之前也跟耿溧說過了,這小孩應該能理解的吧?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穆秋心裡仍然覺得不是很踏實。可是他既然已經到另一個城市來了,現在就算擔心也沒辦法,他給耿溧說了自己家的門口密碼,耿溧晚上可以自己回去,也有錢自己買東西吃。
其實耿溧在穆秋認識他之前,就已經學會自力更生了,他知道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可是人的心又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現在穆秋只是可惜,他忘了給耿溧買個手機,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聯系不上,平白擔心了。
不過耿溧還是個小學生,要是因為玩手機而耽誤學習了怎麼辦?這也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酒店房間裡的燈都沒有關,不過只是最暗的幾個夜燈亮著,讓房間裡保持能夠視物但不至於刺目的光線。穆秋靠在床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又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黑了屏怎麼都打不開,索性把手機放到床頭去充電,然後躺上床休息。
可能是因為白天精神太緊繃,穆秋閉目十來分鐘就困了,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之中。
也許這個房間本來是準備的情人間,大床房格外舒適,床頭櫃上還有畫著愛心圖案的紙巾和套。
穆秋的意識完全沉進了柔軟靜謐的被窩裡,他不知道自己懷裡抱著的另一個枕頭,被旁邊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慢慢抽走。
而後另一個“意識”順勢躺在了他身邊,試圖頂替他懷裡那個枕頭的位置。
睡到深夜,穆秋莫名從夢中清醒了幾分,隱約感覺自己被鬼壓床了——好像有什麼摟上了他的身體。
從此刻開始,穆秋那輕松而溫暖的美夢就開始變了,變成了基調完全相反的冰冷詭異。
那種感覺十分奇妙,意識好似十分清晰,甚至可以超脫這具身體,從上帝視角觀察這張床、這具軀體上發生的一切。
但他就是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連動一根手指頭都不可能。
眼睛也睜不開,什麼都看不見,過於被動的情況,讓穆秋生出來許久未有過的驚慌。
他大半輩子都沒遭遇過鬼壓床,結果現在竟然碰上了,這狀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嚇人。
而且更詭異的是,他的感官是存在的,所以他彷彿能感受到,身邊並沒有別人存在。
唯一不一樣的是,耳邊、脖頸間,會有一陣陣似有若無的輕風剮蹭過面板,撩撥得他那塊面板又酥麻又癢。
他又想萬一這是有人伏在他身前的喘息呢禦演乄?
萬一那人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此刻根本動彈不得,那豈不是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給敵人,毫無反抗之力?
這個想法一出,穆秋立馬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彷彿被掐住了,脖頸裡面狹窄的食道緩緩收緊,讓他的呼吸開始感到困難。
……就好像,這完全是伴隨著他想象而産生的一切幻覺似的。
終於,穆秋掙紮著腳下一蹬,四肢開始恢複掌控,而他也從那種異常狀態徹底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