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了。”穆秋說。
還是這麼會裝糊塗。孟鹿低笑一聲,說:“你還是盡快跟褚謙斷了吧,否則,到時候如果被他發現你腳踏兩條船,還是跟他旗下的藝人牽扯不清,你覺得他還會跟你繼續保持關系嗎?”
穆秋不由嘖了一聲,“你這是威脅?”
“不,我是讓你自己選擇。因為我不會放過你的。”孟鹿微笑起來,低頭在他的喉結處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猩紅的咬痕,這才滿意的松開了穆秋。
“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你也不想我下次不經你允許直接找到你房間來吧?”
離開前,孟鹿還不忘這樣威脅了一番。
穆秋看著他離開後,房門緩緩關上,室內彷彿還殘留著些許曖昧的氣息,但已經歸於沉寂。
思來想去,穆秋還是把孟鹿從黑名單拉出來了,不然孟鹿萬一真的說到做到怎麼辦?要是讓褚謙和孟鹿碰到一起,場面就更尷尬了。
倒不是因為穆秋真的腳踏兩條船了,而是他不喜歡麻煩。
衛生間裡的燈被開啟,穆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頰帶著微微的潮紅,脖子上掛著一個明晃晃的咬痕,這想讓人忽略都難,孟鹿根本就是故意讓他為難!
穆秋神思不屬的吃了點東西,就覺得坐不住了,只好拿起手機主動詢問褚謙。
穆秋:你什麼時候回酒店?
這決定了穆秋什麼時候洗個澡,然後換上高領的衣服。
雖然他跟褚謙並不是真正的情人,但他為什麼還是莫名有種出軌的錯覺?
都怪孟鹿的那些胡話,把他都影響到了!
另一邊,還在參加畫展的褚謙,端著酒杯自如的穿梭在各位儒商中,談笑風聲。
每幅畫動輒幾百萬上千萬,而這賣的不僅是藝術,更是顯示自己的財力。
褚謙這次來便是給他開畫展的朋友捧個場,他只要是人到處了,就已經是給了偌大的面子了,不知多少人是聽說了褚謙會來,才特意趕來參加畫展的,這新開業的畫展裡面真是空前的熱鬧。
酒意上頭,褚謙到陽臺邊醒酒,這時已經是傍晚了,他才看到穆秋中午發來的資訊,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
褚謙挑了挑眉,說實在的,看到穆秋的資訊時,他有幾分驚訝和欣喜。
好幾天沒有聯絡了,褚謙以為自己會忘了穆秋,就像忘記生活中一粒不起眼的沙子一般。
可是在偶爾的工作之餘,他會想到穆秋那倔強的側臉,想到那晚他送穆秋回家時,那一路上的沉默氛圍。
不知怎麼,那一路上的有些片段的畫面總是不經意的在他眼前閃過,比如路邊電線杆上交錯的電線,匆忙下班走在斑馬線上的行人,還有不停從車邊閃過的路燈,以及靠在床邊,沉默而富有心事的怔怔看著車窗外穆秋。
他隱約記得穆秋的憂鬱側臉,發絲被車窗縫隙裡吹進來的風拂起。
其實沉默並不讓他覺得好受,反而是愧疚,越回想越愧疚。
自然,褚謙是個有良心的人,他後來讓助理給穆秋寫了一張支票,當做是補償。但是聽助理說穆秋沒有收,還在門口當著助理的面把支票撕了。
褚謙想到那個畫面就莫名的想笑,穆秋明明說他是為了錢才答應的交易,可是那張支票上可是寫了六個還是七個零,他居然能看也不看就撕了。他怎麼能倔強成那樣?
也許他的試探的確是一番無用功,也許一開始就錯了,他不應該用那種態度對待他。
於是,褚謙不由對穆秋感到同情,因為太固執的人,在生活中總是不會太順利的。
褚謙並不覺得,同情和愛情會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