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擔我邪劫,贈爾所欲
“…我可是隔天就要求要把你搞到手,”惡鬼尖銳的指甲劃過人類的面板,留下一道道白印,“你是不願意伺候一個癆病鬼?”
“少爺,您也要有一點政治素養,”青年擺出老師的態度,“索要長安來的使節?只怕您母親打探清楚我是誰之後,她嚇都要嚇死了,怎麼可能把話往這邊遞?”
“當然,使節本人自願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他又傾身,握住另一人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還想玩一次嗎?”
鬼舞辻無慘神智漸漸回籠的時候,這個來自長安的使節還跟千年前一樣,睡在他的懷裡。
年輕修士相當放肆,只能容納一個人躺下的床榻此刻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虛弱的惡鬼可憐巴巴地被擠到榻的另一邊。
看情形,蘇元曜在入睡之前還將鬼王當做玩具或抱枕,翻來覆去地擺弄了好一會兒。
鬼之始祖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不過他還不想起身,一是因為這是千年來唯一一場好覺,也是唯一一次做夢,他還想再回味回味;二是因為人類正沉沉睡著,還親暱地攬著自己,一隻手搭在自己腰間,頭發抵在無慘鼻尖處,搞得他癢酥酥的,惡鬼不禁側了側頭,手上這才拈起一縷黑發,開始把玩。
男人低頭開始咬噬青年嘴唇的時候,睡著的人終於醒了。
他睜開睡眼,看見眼前的紅眸,露出一個睡意惺忪的微笑:“…如何,那花有效嗎?”
鬼王並不回答,只對他回以一個惡劣的笑容,牙齒尖尖。
這種事連嘗試的必要都沒有,無慘一醒來,便立刻感覺到周身細胞煥然一新,肉體更是到達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如果說先前的他是個只能待在蛋殼裡的雛鳥的話,現在的他已然長出翅膀,能夠迎風撲騰著飛一飛了。
如今的鬼舞辻無慘才算得上是完整的“鬼”。
大概是看出來一切順利,人類那方鬆懈下來,又笑著攬上眼前惡鬼的脖頸。
“無慘大人要怎麼獎勵我?”蘇元曜耳語。
鬼之始祖看他一眼,不動聲色。
“用您的血來做報酬如何?”青年繼續笑道。
無慘眯起眼睛,但仍舊按對方所說,尖銳的指甲扣進人類脆弱的脖頸,血液立刻從惡鬼的血管裡汨汨流進另一人的頸動脈。
蘇元曜神色不變,他毫不痛苦,甚至還帶著一點愜意,悉數吸收了鬼王賜予的血液。
這份賜予結束後,他又親吻了無慘的手背。
“感謝您的招待。”年輕人如此說道。
跟千年前的初次賜予一模一樣,跟千年後重逢後那一次賜予也一模一樣,蘇元曜毫無異狀。
青年既不渴望血肉,也沒有失去自我,無慘湊過去聞一聞氣息,發覺這人甚至依舊還是人類。
青色彼岸花毫無作用。
“倒也用不著這麼失望,都到了這個地步,我能不能變成鬼,已經無所謂了吧?”人類側頭說道,無限城的燈火映在那雙黑眸裡,竟然分外閃耀。
“相比起來,您這麼痛快就吃了那朵花,倒還真是出乎我意料,我以為先前說了最後一味藥的事,您可能還不太敢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