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攢了辣油點子不洗的原因嗎？”
“我沒有不洗好嗎？我那是洗不掉。”他小聲辯解著。
蔣老師懶得跟他繼續說，又把矛頭指向工作臺：“收拾幹淨點兒，你這書放的，也不怕院領導罵你佔用公共資源。”
科創的場地是院裡專門劃分來的，不少學長學姐後面沒抽中自習室，就在這兒看書，也算是額外的一點兒小福利，屬於正常情況。
胳膊擰不過大腿，範文虎不情不願地收拾東西去了。
科創上上下下努力營造一個好形象，那架勢就跟來的不是學生做採訪作業，而是著名電視臺拍攝走進校園一樣。
鄭星瀝走過去說：“其實也不用這麼嚴格······”
“說什麼呢？”小六已經接受了蔣老師的那套說辭，正在往工位上噴香水，“保持形象知不知道，我們應該藉著這個機會把科創做大做強才對。”
鄭星瀝扶額，趕緊發資訊給沈戍，讓他多帶點人來。起碼也得把場面撐起來，才能對得起大家風風火火的準備。
“小鄭，你說傳媒院的女生那麼多，來的會有漂亮小姐姐嗎？”小六眼放精光。
鄭星瀝：“額，我幫你問問。”
“你認識來的人啊？”
“對，是我男朋友。”
“啥？”小六瞪大了眼睛，“你男朋友不是體院的嗎？”
“不是，他是加了體院的車隊，網媒專業的。”
沈戍得了訊息，看了看同行的兩個大漢，只好如實相告
幾個人一來，就能感覺到房間裡氛圍陡然不同。每個人坐得板正，連同組員交流打招呼都格外的字正腔圓。趙中楷差點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什麼主持人大賽現場。
還是唐煜出面，笑著讓大家放輕松：“我們也都是學生，只是來做大作業的。大家就怎麼舒服怎麼來就行。今天第一天，主要是拍一些工作學習的鏡頭，不用緊張。”
在場各位紛紛點頭，然後繼續正襟危坐。
沈戍把單反用腳架放好，先拍了幾個全景和空鏡。唐煜跟趙中楷幫著打光找角度，不停除錯直到最佳狀態。
等散熱休息的時候，沈戍摸到了鄭星瀝旁邊，極為自然地小聲跟她組員們打著招呼。
“哦，原來是你男朋友啊。”範文虎聽了介紹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擺擺手聲音嘹亮，“自己人，自己人。”
這話一出，原本嚴肅的氛圍稍稍鬆懈。加上現在還不在拍攝，大家的八卦之心已經到了空前高漲的時候，紛紛投來打量。
隔壁組的朱學長打趣道：“我碰見過好幾回了，是不是總在咱樓下等你來著？”
鄭星瀝點點頭。
“對吧！”朱學長推了推發呆的蔡倫，“就上次我倆遇見的，你還非說不是，怎麼樣，現在人來了，就是他吧？”
蔡倫猶如大夢初醒，覺得鼻樑上架著的鏡片模模糊糊的，煩躁地一把摘了下來，低低“嗯”了聲，興致不高。
熱情過去後，眾人也都陸續開始撿起了自己的活兒。只有蔡倫，看著眼前的書，聽著隔壁隱隱約約的對話，愈加煩悶。
程式執行再度出現 bug，他看著提示怎麼改都無法修正。他“蹭”地一下站起來，看著被他驚動，紛紛投過視線的兩人，目標明確：“鄭星瀝，你能幫我看看哪裡出 bug 了嗎？”
“可以。”她把電腦往旁邊放了放，騰出一塊兒空地。
蔡倫毫不客氣地插到兩人中間，平靜道：“同學，麻煩讓讓。”
沈戍立馬讓開：“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