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膩歪著，旁邊傳來道冷冷的聲音：“光天化日，你倆能收斂點兒嗎？”
鄭星瀝把作案右手藏到身後，尷尬地看著來人：“哎呀，你怎麼來了？”
羊羊鏡片後的眼睛裡寫滿了無語，遞給她手機：“你手機資訊一直在響，我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大四狗容易嗎？好不容易找了個地兒準備看書，這叮咚叮咚的，很難不注意。出門找人還撞見姦情現場，這對孤寡大四人造成的傷害更大了好嗎？
鄭星瀝的訊息列表湧入了很多資訊，大部分來自科創認識的學長學姐，她一臉懵地劃到最底下，一溜的全是恭喜恭喜。
點開未讀簡訊，在剛才那條“很遺憾”的上面出現了另外一串陌生號碼。
“鄭星瀝同學你好，我是汪簡天。經過與黃教授的協商，結合你面試的表現，我們一致認為你更加適合人工智慧方向。你的最終面試結果是人工智慧汪簡天）實驗室。如無異議，請加本號碼所綁微信，說明意向。收到請回複。”
沈戍眼看著她的表情從雲裡霧裡到震驚呆滯，忙問：“怎麼了？”
“我好像。”鄭星瀝猛地抬起頭，斟酌著開口，“又有組進了。”
她把簡訊拿給他看，整個人還處在一種不敢置信的狀態裡，“是我吧，沒發錯吧。”
“當然是你。”沈戍說，“這開頭就是你名字啊。”
“別是惡作劇？”
她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管他呢，加了再說。”沈戍回複了收到，又發去微信好友申請，接著意識到不對，“等等，你不會是不想去吧？”
“我瘋了嗎？”鄭星瀝拿回手機，“人工智慧還更對口點呢。”
畢竟她現在做的東西就是這個路子。
“那蔣老師幹嘛不推薦你去他那兒啊？”
“因為難進。”
人工智慧是個大類，體系龐雜。機器學習、計算機視覺、自然語言處理等等等等，要學的東西很多。能力欠缺的，基礎不紮實的，根本沒辦法跟上進度。所以實驗室招人也基本不會考慮大三以下的學生。
“那你豈不是很厲害？”
鄭星瀝遲疑著點點頭，不確定道：“我可能是，超級厲害。”
“牛啊鄭老師。”沈戍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臉，“原來不用等明年，今天就揚眉吐氣了。”
這只是個開始，加入實驗室除了得到更專業的指導，學到更多東西外，也意味著她必須做出取捨——不會再有這麼多時間留在車隊了。
“是不能來了嗎？”沈戍問。
“來肯定還要來的，畢竟這都是我的資料庫。就是沒法兒跟現在一樣了。”
“不來也沒關系。”沈戍躺倒在瑜伽墊上，往上仰臥起坐，“反正我有空，刮風下雨，我都會去見你的。”
實驗室的事情很多，這點鄭星瀝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她沒想到會這樣多。
這裡從上到下每一個人都沒有閑著的，不是在除錯就是準備除錯。汪教授帶的四個研究生也都在這裡，坐鎮四角，看住場子，負責答疑還負責教課。據說這也是他們課程中的一部分。
這次跟往常一樣，攏共就招了兩個本科生，鄭星瀝屬於兩人之外的例外，還是實驗室全體人員的能力盆地。相比之下，她的東西拿出來都有些丟人。
這也讓大家更加好奇，問她是怎麼進來的。
別說他們，鄭星瀝自己都很好奇。
“可能是讓我來襯託大家的？”
有個電影叫《少年班》，說的是一群天才跟一個聰明人的故事。鄭星瀝覺得自己現在就挺像電影裡那個聰明人的，不一樣的是，身邊這群天才還沒那麼天，自己加把勁兒還是能看到差距縮小的。
“說的什麼話，你應該是後起之秀才對。”大家紛紛開起玩笑。
鄭星瀝沒有去問汪教授為什麼招自己進來，這問題本身就很愚蠢，答案不管是誇還是貶，都無法給自己帶來一丁點兒好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分利用有限時間，多學點東西。於是她下自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晚，忙的時候連回資訊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