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鄭星瀝又開始找補,“嗯,還是很好看的。”
“騙人。”
“沒騙你。”她扒拉了下他額前的發,把兩邊長的幫他別到耳後,又拍了拍他的頭頂,滿意道,“這樣還是很可愛的。”
“真的嗎?”
“真的。”
“是有可愛到你嗎?”他睜圓了眼睛,盛滿了急切,明晃晃地尋求肯定答案。
鄭星瀝心裡一軟,略略點頭,比劃道:“一點點吧。”
你最可愛了。
沈戍笑容撤下,“算了,反正等下次你見我,就不會再是這個樣子了。”
大不了回學校推成板寸。
“恐怕不行,你不是說了嗎?正月裡剪頭死舅舅。等我回學校的時候頂多出了正月十五,可還沒出正月呢。”
“封建迷信要不得。大學生,不要搞這些有的沒的。我們要做堅定的唯物主義擁護者。”沈戍嚴肅地糾正她的錯誤。
鄭星瀝哭笑不得。
“好了。”沈戍抬手看了看錶,“還有五分鐘。”
“什麼五分鐘?”
“可以讓我趕上年夜飯的那班公交車還有五分鐘到。”
“那你快去吧。”
小區門口沒有車站,還得拐出去到主街上。
“不用,我跑著過去,兩分鐘就夠了,還能再留三分鐘。”
“你回去吧。時間寬裕點好,不然趕不上年夜飯了。”
沈戍搖搖頭,“我想再跟你待三分鐘。”
啊,無語,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用這種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這種曖昧的話的啊。
幻想裡的小人捂著心髒倒地,幻想外的她慌亂地移開視線,“在這兒吹冷風幹嘛呀,快回去了。”
沈戍選擇性失聰,“你冷嘛?”說著拉開羽絨服的拉鏈,挪了挪身體,單手插兜將衣服微敞,“現在還有冷風嗎?”
小人剛爬起來就又被打倒,這次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嘴角掛著安詳的笑容。鄭星瀝低頭看著他裡面的灰色打底,略修身的版型,似乎勾勒出了腰身。不得不承認,真的很想就這樣環住,把手放到暖和的襖子裡。
她不說話,沈戍就從她的發絲來判斷還有沒有風,不自覺便越走越近。
等到鄭星瀝從幻想裡掙脫出來的時候,那塊腰身已經近在咫尺了。她抬眸,看到他下巴一圈鬍子冒了青青的茬兒。
鬼使神差地,她舉起手,用手心在茬兒上摸了摸。
下巴冰涼的觸感讓當人牆的沈戍僵住了,鬆鬆地握著拉桿的手也不自覺放了開來。萬向輪“咕嚕嚕”地往底下走,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人身手敏捷地撈住它了。
密密的茬兒硬得有些紮手,但轉圜的時候又能把它輕易帶曲。距之分厘的肌膚有些熱,輕輕淺淺的呼吸噴在指中,給凍僵的手帶來暖。
“砰——”加速的箱子遇到圓墩子,順利逼停倒在一邊。與此同時,路邊傳來聲高叫,飽含震驚、緊張、還有竊喜,“鄭星瀝!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