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星瀝把報考指南翻得唰唰響,反複確認程式碼沒有填錯,最後在第一志願服從調劑那欄點了個勾,這才安心提交。
她抬頭看向門外,跟那兩個門神將將好打了個照面。
兩個人先是一頓,接著又都露出了個相同的笑,看著有種詭異的諂媚。
四個人自從畢業散夥飯以後就再沒聚齊過,眼下趁著好機會,極為默契的誰也沒先走,等到大家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才一起結伴離開。
下午四五點鐘,太陽總算是收斂些鋒芒,但還是熱。
鄭星瀝覺得奇妙,往年這個時候,他們都還在上課,每天課文公式數學題的,卻從沒有想現在這樣覺得憊懶過。
“你訓練還有多久結束啊?”陳宇昂勾住沈戍的脖子,後者嫌棄地躲開。
“熱死了,別碰我。”沈戍舉著鄭星瀝的太陽傘,粉粉嫩嫩的傘面可愛又滑稽。
陳宇昂仍舊往他邊上鑽,明明是想蹭傘下的陰涼,卻還嘴硬,“你好傷我的心,我這是不忍心看你一個男的打傘,勉強過來跟你作伴的。”
沈戍聞言,把傘換了個手,“謝謝,你大可不必這麼勉強。”
“鄭老師!你看他。”陳宇昂放開聲音喊。
沈戍趕緊又把傘偏向他,咬牙切齒道,“有病啊你。”
陳宇昂卻端起架子,幾步走到鄭星瀝旁邊,“鄭老師,沈戍不帶我打傘。”說著伸手拿過傘架,“我來幫你打好了。”
說是幫她打,實際上人走到了劉希旁邊。
鄭星瀝整個人都暴露在陽光底下,但很快頭頂就遮出了暗。
“陳宇昂,你不要臉!”沈戍恨恨地罵了句。
“鄭老師,他人身攻擊。”
鄭星瀝一個頭兩個大,“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小學雞透過互啄,都實現了自己的私心,嘴上不饒對方,心裡又給樹了個大拇指。
“你這回什麼時候走啊?”劉希好奇地問。
“後天。”沈戍掏出手機看了看軟體,“後天早上六點半的高鐵。”
“那得起多早啊?”
“去太晚就熱了。”
現在的天氣,早晚也算不上多涼快,但跟那大太陽比簡直是天堂。
陳宇昂回過頭,“那就下午去啊,晚上到不是更涼快嗎?”
沈戍瞥了他一眼,“訓練啊,早到幾小時,多練幾小時啊。”
劉希“嘖嘖”兩聲,拿胳膊肘捅了陳宇昂一把,“看看人家,勵志典範,而你,一條鹹魚。”
“你過分了啊,你這是有色眼鏡,是歧視!”
這倆貨沒什麼消停的時候,說不了兩句,就又開始互相挖苦。
鄭星瀝這回沒有加入戰局調和,而是問沈戍,“你訓練什麼時候結束?”
“估計要到八月尾吧。”
“這麼晚?”
“沒辦法,我有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