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梁刺股,意搏今日;
蟾宮折桂,志賭明天;”來自百度,因為我學校的誓詞我早忘記了,也編不出來
下午的風吹動葉子沙沙作響合奏出背景音,恍惚間好像還有蟬鳴混在其中。
鄭星瀝突然有些傷感,一直以來叫苦不疊的高三好像真的就要過去了。
盡管嫌棄宣誓活動並對此滿不在乎的大有人在,但到如今,沒人不想為高考再加把勁兒的。張年慶坐班的功夫,來問問題的人都圍在講臺邊排起了隊。
這會兒誰都不嫌學的多,張年慶講題的時候,周遭的人都本著多聽一題就是賺到的心,側耳認真聽。
鄭星瀝解了半天,還是做不出來題目,捧著卷子就往講臺去。
到底是自己班,也比較無拘無束,眼瞧著前面還有幾個人,鄭星瀝大咧咧地借了講臺一小塊地方,還在嘗試解題。
講臺對面有人略顯刻意地咳嗽了幾聲,鄭星瀝似有所感抬頭就看見沈戍沖自己眨了眨眼。
她眼皮一跳,第一時間去看張年慶,見他還在耐心給同學講題,心態稍稍放平。
沈戍毫不顧忌,張嘴用口型無聲問她,“問問題啊?”
鄭星瀝略一遲疑,沒回答,拿著卷子走了。
她沒沈戍這麼好的心理素質,這種情況還敢大咧咧打招呼,這萬一被老師或者同學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沈戍留在原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鄭星瀝人是回去了,題還沒做出來,所以過不了一會兒就抬頭看看講臺上的情況。偏偏每一次都能跟沈戍對上視線,後者坦坦蕩蕩,一點也不掩飾笑意。
她心頭湧起別樣的怪異,強迫自己別在意,卻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看他在做什麼。
一次兩次,總能被逮個正著。
鄭星瀝略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對自己意志不堅定總想些有的沒的表達了唾棄,然後在做完題目後又習慣性地抬起頭。
這回已經輪到沈戍問問題了,他匆匆丟給她一個笑,就開始低頭認真聽張年慶說話。
鄭星瀝頓感輕松,卻又突然不想就此挪轉視線。
好像,現在才是觀察他而不被發現的絕佳時機。
張年慶不知道說了什麼,把草稿紙推還給他,沈戍拿了筆聽話地算著。
他個子高,俯身在講臺上有些困難,於是膝蓋曲著,半蹲下來,就露出臺面一個頭,臉上寫滿認真隱隱還有些惆悵,似乎是苦惱題目太難了。
鄭星瀝愉悅起來,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覺得他苦大仇深的模樣十分有趣。
沈戍沒一會兒就選擇了放棄,張年慶小聲給他解釋著。他緊蹙著的眉頭隨之松開,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筆頭速度加快,而後滿懷期待地把草稿往張年慶前放,得到肯定後,又再度綻出笑意。
接著他抬眼,第一時間朝熟悉的方向看去,卻瞧見鄭星瀝抬著臉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好像在發呆。
鄭星瀝再次被逮,眼神頓時閃躲起來,卻又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於是老神在在地撈起書上放著的試卷,起身往講臺來,企圖把剛才那場不懷好意的打量扭轉成一個好學學生對請教進展的觀望。
沈戍也沒多想,等她走到講臺邊,也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小幅度地朝她點點頭算作道別。
背過身的時候他想,鄭星瀝的耳朵,也太紅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