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氣剛過小雪,合祁的溫度早就已經邁入了個位數,連天氣都跟著多雲不見陽。
夜幕沉沉,窺不見一絲亮,明天估計又是個陰天。
沈戍摸了摸胃,剛才加的半碗飯確實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風有些北風的動人味道,刮在臉上有了些許痛意。沈戍領先她半步,稍側身子,寬松的外套被風逼得貼在身上。
鄭星瀝朝他伸手:“包給我吧。”
沈戍乖順地“哦”了一聲,接著不知從哪裡變出盒酸奶,紮好了遞到她手邊。
鄭星瀝拒絕:“太涼了。”
他點頭,腮幫子吮得鼓囊囊的,咬著吸管問:“對了,上次你說想看公路車賽。”
鄭星瀝滿臉問號,她什麼時候說想看了?她只是隨口那麼一問好嗎?
沈戍一口氣將奶喝完,透明吸管被他咬得扁扁的:“現在天冷了,公路車賽基本都停了,不過場地賽還有,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鄭星瀝不好意思拒絕,斟酌著回道:“太麻煩了,還是不······”
“不麻煩,不麻煩。”他撕開酸奶蓋兒,用吸管將黏在上頭的奶刮回盒子裡,“反正這比賽也沒多少人看。”
“我們馬上就高考了,而且我也不好跟家裡人說要出遠門。”
“不用出。”他無比精準地將空盒子擲進路邊的垃圾桶,抬起雙笑眼,“合祁就有腳踏車館。”
“合祁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沈戍笑:“你不對這個感興趣,當然不會關注這個。”
“那也應該很遠吧。”
“不遠,就在海神區,從學校門口坐 21 路,往火車站方向,半小時,七站就到了。”沈戍手搭在桌面,極為耐心地排解她的“後顧之憂”,生怕她因為些客觀因素錯過比賽。
可鄭星瀝是生怕外界不阻攔。她盯著腳下影子,不敢看他:“啊,那再說吧。”
“別再說呀,下週六就是比賽了,早做決定,我就可以通盤謀劃了。”沈戍頓了頓,補充道,“這次比賽是今年最後一場了,錯過一次要等明年的。你相信我,親眼看比賽跟影片真的非常不一樣的,而且比賽時間也沒多長,頂多一下午就結束了,你都不用特意起早。”
鄭星瀝頭腦風暴,還想找藉口,但面對這番情真意切的邀約,又實在狠不下心拒絕。
“那好吧,那我先把票錢給你。”
沈戍放心地將視線放回前方,手一揮很是豪邁:“不用錢,我刷臉。”
合祁腳踏車館那可是他的地盤,更何況比賽也沒那麼火爆,隨便兩個座位,自己跟教練什麼的打個招呼,就能解決。
寒假越近,就意味著高考也快來了。整個高三樓既緊張又安靜,只有練體育的同學們照常缺席下午後兩節課,奔赴操場訓練。
劉希擦幹淨窗戶玻璃上的霧氣,看了一會兒,側頭跟鄭星瀝表達羨慕:“練體育真爽,我也不想上課。”
鄭星瀝倚著後桌,翻過試卷:“得了吧,你以為練體育多輕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