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某個蠢得出人意料的家夥，要跟我走嗎。”
賀知意聞聲抬頭，賀臨禮也順勢垂下視線。她長睫上綴著的雪已經落去不少，但賀臨禮t的仍舊清晰綴著。
賀臨禮不由想到了初見那次，那時賀知意的眼神就是這樣清澈懵懂。他不著痕跡偏轉視線，喉結滾了一下，再度開口。
“賀知意，再不走我們今天就要一起凍死在這兒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毒話打破僵局，賀知意脫離他的懷抱，一瞬間寒意侵襲，明明更冷，可她腦子裡只有為什麼賀臨禮穿得單薄，但還是比她溫暖。
她回了他。
“回去。”
她不想賀臨禮凍死。
等到答複，賀臨禮突然牽起了她的手。
他掌心寬大，先前堆在掌中的積雪已經消融，此刻整個裹住她的手，傳遞著源源不斷的溫熱。
賀知意冰凍的心也跟著融化了。
賀臨禮帶著她循著前來的路線折返，即使原本的路線被後面持續下著的大雪掩去不少痕跡，賀知意一點也不擔心。
賀臨禮是不會走錯路的。
賀臨禮走得很慢，他在照顧她的步伐，賀知意與他錯身一步，默默跟在他的身後，只有兩人還連著的手昭示著他們正在一起前行。
她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賀臨禮。”
賀臨禮並沒回頭，仍舊牽著她往前，卻不忘給她回應，淡淡應了聲“嗯”。
“為什麼會來這裡？”
不是已經去了國外了嗎，不是不會回來了嗎，不是說今年會跟羅森特教授一起過年的嗎。
又是……怎麼知道她在平城的。
甚至在這裡找到了她。
她沒想到他匆匆回了句“因為無聊”。
不由想到之前賀臨禮所謂的“約定”，那時他說：以後他無聊了，她也無聊了，就一起隨便吃點什麼，一起隨便走走，隨便賀知意想去哪裡。
因為無聊嗎。
賀知意沒有因他剛剛的回答感到不快，反而認真地問了他新的問題。
“賀臨禮，你會天天無聊嗎？”
她的聲音有些悶沉，好像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但這種問題，確實很重要。
這無異於在問賀臨禮。
他會不會天天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