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賀臨禮怎麼樣了。
反正他要離開了,交流會結束以後,就會跟著羅森特教授離開了。她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爛事,到時候跟誰都不會扯上關繫了。
隨便賀臨禮怎麼樣了。
“要我抱嗎?”
賀知意的哭泣一瞬間止住,她不敢看他了想,賀臨禮大概不像她這樣狼狽。
陪她這種神經病在這裡淋大雨什麼的。
她悶聲回應,鼻音明顯:“不要。”
殊不知賀臨禮已經微微張開了手,兩手近乎環在她的身體兩側,堪堪沒有碰她。
他低沉應她一聲。
“好。”
只一瞬間,賀知意整個落入他的懷抱,他將她整個身體往懷中帶去,兩手完完全全抱住了人,抱得嚴嚴實實,一手覆在她的頭上,一手攬著她的後背。
冰冷與溫暖相交,賀知意深陷其中,一瞬間忘記了哭泣,忘記了那些胡思亂想,她的心髒在有節律的跳動,安靜依偎在他懷中,感受著他動作間傳遞的安撫。
她聽著他一聲又一聲的心跳。
比她的要慢,t更加厚重,更加沉穩。
他也替她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雨。
賀知意突然跪倒在地,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往賀臨禮身上倚去,她的兩手還抵在他的胸前,眼下正攥緊他胸前的襯衫,將頭埋在他懷中,毫不顧忌的又哭起來。
怎麼辦。
怎麼辦……
以後的冬天該怎麼辦。
賀臨禮只可憐她這一程,他只可憐她一個冬天。冬天即將過去了,他不會再抓她的手了,她也再不會擁有那些溫暖了。
要怎麼辦。
賀臨禮,你要離開了,你要離開了。
雨勢漸漸變小,雨點淅淅瀝瀝,雷聲不再出現,婆娑的法桐也漸漸停止了嗚鳴,賀知意漸漸安靜下來。
良久,頭頂傳來聲音。
“帶你吃飯,怎麼樣?”
賀知意默不作聲,兩手漸漸松開,無力垂落,賀臨禮原本潔白整齊的襯衫被攥作一團,此刻皺皺巴巴,不成樣子。
他毫不在意,輕笑一聲,帶著賀知意慢慢起身,順勢將黏在賀知意臉上的頭發替她往後撥去,無意撫觸她的臉,掌心順勢環上她的脖頸。
溫熱襲來,賀知意被燙得畏縮,她聽他說。
“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