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每人手上端著杯茶,淙淙手上也端起一杯放了飴糖的熱水,阿萍才活動手腕將桌子上她寫好的一疊紙遞給梟奴:
“我兒來看看這個,母親寫出的四大紀律八項注意,你忙活一段時間必定要讓禾城手下的兵將這些規矩記進骨血裡,以後無論禾城手下的軍隊再擴建多少,也要遵守好這條鐵律。”
梟奴被阿萍嚴肅的語氣震得一愣,隨即也跟著嚴肅保證:“我記住了。”
因為知道手上這疊紙的貴重,梟奴接過紙張就坐著看起上面的內容來,逐字逐句全文閱讀,每條注釋都細細拒絕,梟奴再次愣住了。
這次他僵住了許久,好險才回過神來,像是見到了什麼匪夷所思地大事,視線來回在自己手中的紙張與阿萍的臉上來迴游移。
梟奴在阿萍面前待著時,面部表情要比待在外面時豐富得多。
再加上他算是被阿萍教養到大的孩子,阿萍一下就猜出了梟奴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你看看後面幾張紙,再來和我說話。”
阿萍自從大軍得勝歸來的時候就在想了,想事無巨細給她彙報上來的一切內容。
哪怕是在她的禾城,軍隊還是擺脫不了兵過如篦的風氣。
然後阿萍就想啊,再勒緊些褲腰帶養兵也不要緊,最主要是絕不能讓軍隊披上合法掠奪的外衣。
革命的隊伍如果不能保持其純潔性,倒塌也只是時間問題。
她也知道要求古代軍隊有現代軍隊的意志,那還差得遠,可軍隊搶掠比匪徒還要激烈的原因,不就是窮鬧的嗎?
所以阿萍在把寫了三大八項的紙張後面附加了提高士兵待遇的筆墨。
該給的阿萍都會想辦法給,不該拿的再伸手,阿萍可就要誰伸剁誰手了。
三大八項的跳躍祭出,梟奴還以為萍姨在想建設什麼只存在於幻想中的聖人軍隊。好在他看到了後面的跳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加上後面的條件一切便實際了許多,梟奴看下去也有了不少把握。
軍事人員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下面就輪到農事的人開始忙活。
沒想到誠郎又送上了兩株從來沒見過的野稻子,心下又驚又喜,當即拉著這小子的手連連道謝。
研究這麼多年了,阿萍還沒找到傳說中雜交水稻起源的那株沒有雄蕊的稻子。
事情多她又分身乏術,信任的人裡就誠郎這個人佔好處,因為經商到處跑有機會去尋覓這些東西。
一年年下來帶回的野稻子不少,卻又大多數差異不大,阿萍不說失去希望,也是希望渺小。
可每一次瞧見了誠郎帶回來的擔心,她依舊高興。
至於誠郎說的差點信教的問題,阿萍心裡升起警惕的同時,面上也為做出什麼過度緊張的反應。
神佛嘛,日常拜拜,卻不能日日參拜,許願靈驗了就是顯靈,不靈驗就是迷性,靈活性拜神就是阿萍的思維模式。
她在聽了誠郎的自白後,無視掉這孩子嘴角的抽搐,將這個奧義傳授給他。
很快農事也解決了,剩下的就是民生。
阿萍看向自己突然從西梁女國跑來的女兒禾蓁。
她對禾蓁的緊張程度可沒有梟奴嚴重,她在把一個孩子養得三觀正常能獨立思考過,她就會把孩子放養。
阿萍不會管孩子一輩子,等孩子能自己思考後,誰的人生便誰去自己負責。
咳咳,當然她沒批評禾蓁獨自帶人跑回家的原因,也是因為她一路帶著人都是走大路,夜晚投宿也盡可能,選在人煙稠密的地方,還算有腦子。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西梁女國和禾城附近的惡妖基本被阿萍和牛聖嬰給挑幹淨。
禾蓁帶來了十幾個學有所成的人才,就是格外的驚喜了,對於阿萍來說。
她現在忙著建國正需要人手,哪怕是其他國家的人,她也願意選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阿萍想建立的政體原本就與現有的政體都不同,自然不擔心西梁女國政體的侵入。
而且禾城距離西梁女國來說很有一段距離,西梁女國千裡迢迢來打禾城能收獲的東西也很少。
這次接觸西梁女國的人才,阿萍除了缺人,她還想的是以後憑藉著這次往來微薄的情分,能有機會與西梁女國建立外交關系。
一個能存在於男性主導封建時代久久傳承的國家,阿萍覺得自己能從她這裡學到不少東西。
以上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清理幹淨打下來的地盤。
就是祛除黃賭毒的任務,迫在眉睫。
毒,現今是沒有,像是求神拜佛這類有害人民的精神毒品,還沒到拔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