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章點頭,老大夫便說:“那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我給你作保。”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病人,醫館內還是水洩不通,老大夫昏昏欲睡地靠在桌上,已經意識迷糊。
“老先生,我想問問……今日那個姑娘,她在你這兒喝了什麼藥?”顧流章小聲在老大夫耳邊說。
老大夫睜開眼睛,輕咳了幾聲,今日來來往往那麼多姑娘,但老大夫就是能立刻明白過來他說的哪位。
“哦……你喜歡人家?”
顧流章一噎,“老先生,您就別拿我打趣了!”
“呵呵呵……你可別一朝失誤,耽誤了人家,人家出身顯貴,哪裡看得上你喲,人家姑娘只怕是和夫君鬧矛盾,可恩愛著呢……”
顧流章臉色一變:“夫君?你怎麼知道的?”
老大夫捋著長須,老神在在地搖頭:“我就是知道,那姑娘找我要的是避子湯,不過我這有一味藥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哦……”
顧流章皺眉,望著門口的位置,顧飲檀竟然需要偷著喝避子湯。
費舟今日照常來見段竟,他心底懷著事,這段時間又忙於未婚妻的事情,心事重了不少。
“侯爺?侯爺……?”費舟站在長廊的端頭,剛好看見從房門中走出來的一道身影。
他一喜,剛要開口:“顧——”
那抹身影被追上來的段竟拉住,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他很快頓住腳步。
顧飲檀不知怎麼了,段竟忽然扣住她的腰身,抓著她吻了好一頓才將她放開。
她氣喘不勻,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顧飲檀氣惱,用力捶打著段竟將人用力推開了些。
段竟輕笑著命侍女帶她走了,這才慢悠悠地轉回頭來,看向費舟,他幽幽挑了下眉。
“來了。”
費舟這段時間很是狼狽,他苦笑著走進屋子裡,一眼就看見了墨硯的造型。
是頗為可愛的風格,墨硯上坐著一個小娃娃,怪可愛的。
再看整個屋子裡,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朝廷重臣的屋子,那股老古板的氣質被沖淡不少。
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顯示自己的所有權。
“這是禦書房大學士陳篤給的回信,還有李正信給的回答,我都沒看。”費舟搖了搖頭,“和你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倒是從沒把我當過朋友。”
段竟懶洋洋坐在位置上,略低的領口露出一截脖頸,光潔的面板上印著一個明晃晃的印記。
費舟移開視線,覺得自己和段竟的合作還有繼續,於是開口:“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存了點心思,但是咱們之間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傷了和氣不是?”
段竟將一張書信放在桌上,推到費舟面前:“看看再說吧。”
費舟開啟信件,臉色從高興逐漸變為了恐懼,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
那信紙掉在地上,最後被費舟一腳踩在地上,他聲音發著抖:“兄弟一場,你要把我逼上絕路。”
那信紙上赫然是段竟已經寫好的奏摺,日期是今日,也就是說段竟已經將這封奏摺上奏給了皇帝。
這本奏摺足以作為段竟一切行動的收官句號,從此以後,朝廷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和段竟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