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段竟眨了眨眼睛,回到床前,盯著毫不知情的顧飲檀。
京城人人豔羨的高門貴女卻染上了隱密的情毒,這是何等的玩笑,段竟撐著坐下來,緩緩勾唇笑了起來。
他恢複面無表情,看著她在床上掙紮。
段竟伸出一隻手在顧飲檀臉上碰了碰,女孩立刻像是沙漠裡的人碰見了水,緊緊貼了上來。
段竟又扭曲又享受地將整個手都貼上去,賞賜般地扯開腕上的傷口,湧出汩汩鮮血。
顧飲檀嗅了嗅,找到他的傷處。
片刻後,段竟額角青筋暴起,他猩紅的眼睛盯住顧飲檀的嘴,嫣紅的嘴微張,伸出來一點舌頭,舔了舔他的血。
顧飲檀安靜下來,只是露出了獠牙,毫不留情地啃上去,段竟的鮮血流進顧飲檀嘴裡,將她的唇瓣染紅。
飲人血,這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段竟以為自己已經夠陰暗,但在看見顧飲檀喝自己的血時更興奮,他就知道自己沒救了。
“乖一點,慢一點,我疼。”
顧飲檀溫柔了許多,被段竟拉進懷裡,含著他的一小塊皮肉不放。
喝夠了血,她手也不老實,在段竟薄肌的小腹上摸索,又哭哭啼啼起來。
段竟忍著沒動,任由她亂來。
院子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被遣散出去,老夫人的房中則是一片寂靜。
追月不久前才知道老夫人的計劃,她被嚇得兩股戰戰,連茶水都端不穩,打碎掉在地上。
老夫人竟、竟然想要以命換命,還是以那樣的方式這實在是……
老夫人抬手:“你別走來走去了,看得我心煩。”
追月停下來,轉身跪在地上:“老夫人!再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更何況,姑娘的清白……”
“玉翠,你帶她去休息一下,我都說過了,不會讓他真的對檀姐兒做什麼。”老夫人渾濁的眼睛靜靜凝視前方,似乎在透過窗欞看設麼,“他要是敢做出什麼,那毒會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沒過多久,房門開啟,段竟走出來,他心不在焉地掖著領口,“有什麼事嗎?”
追月一臉難堪地端著一碗藥,遞過去:“老夫人說……要你喝下去。”
她不敢直視段竟,房間裡隱約透出幽香,段竟的領口淩亂,仔細看臉上還有一絲紅暈……
“給你。”段竟一飲而盡,把藥碗遞過去。
段竟獨自回去,他背對著關上門。
他聽著外面的熙攘,猛然彎腰,剛剛喝下去的藥全都吐到盆中,他發出低吼,覺得天旋地轉。
“哈——”段竟撐著站起身,看向銅鏡裡的人,面色潮紅,陰冷蒼白。
段竟眼神沉下去,再也看不見一絲光亮。他絕對不能死在顧家手上,他走到床頭拉出抽屜,拿出那封信的時候碰到了裡面的香囊。
他猶豫片刻開啟了信封。
這是昨日文清嶽給他的信件,裡面清清楚楚寫著西南糧食問題的情況,算是他難得的訊息來源。
顧飲檀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都黑了,她剛起身就被按住,玉翠緊張說:“姑娘,你都睡了一天了!”
劉醫女把藥端進來說:“酒裡面只是下了些安眠的藥,沒有其他成分,是酒促使了姑娘身體裡的毒,我給您抓了方藥。”
顧飲檀一張嘴就感覺到一股腥甜氣息,那股熟悉的香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掀開被子,“我睡了這麼久?”
老夫人聽聞她醒來,在丫鬟的攙扶下走近:“好孩子,你可還好?這次的事情,咱們顧家不會輕饒了那李家的,至於太子殿下,你以後少來往。”
老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們顧家捧在手裡的明珠差點就被……
倒是顧飲檀完全沒有記憶了,這段時間經常莫名“失憶”,難道這也是情毒的反應?
“對了,段竟呢?”顧飲檀找了一圈,“我記得是段竟在旁邊的。”
老夫人靜靜看著她找來找去,眼神有些複雜,“追月,去叫段竟過來侍候,主子醒了,他不在旁邊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