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身後的宮女走上前,雙手捧著一雙護膝,顧飲檀瞥了眼,“這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你腿腳不便,給你縫了一副護膝,你戴好,就不會痛了。”
“你要說什麼,還請齊妃娘娘但說無妨,不過這護膝就不用了,冬日已經過去了,這都已經開春了,您這護膝送來得不太及時。”
顧飲檀這人最是尖酸刻薄,除了對待親近之人,她從前對待齊妃也算是寬容。
齊妃臉上掛不住,她有些嫉妒地看著顧飲檀,衣角扭成一團,她為了家裡嫁進比自己大將近二十歲的皇帝,竟比顧飲檀還顯得老得多。
“你我從前那樣要好,如今卻……”
顧飲檀出聲打斷:“齊妃娘娘,如若沒其他事了,臣女就先離開了。”
齊妃盯著顧飲檀,有些洩氣地說:“你也知道,我如今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你應該也不願意見我落得這個下場吧?阿檀,算我求你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對,但我也是有苦衷啊!”
“你想怎麼做?”顧飲檀沒好氣地問。
“我可以幫你向賀雲迦表明心意,讓他接受你,你願意在下月的賞花宴上,幫我嗎?”齊妃手抓著顧飲檀的衣袖,她一邊搖頭一邊說:“我實在受不了了,你永遠不會明白,日日獨守空房還要聽下人的奚落,你懂嗎?!”
顧飲檀沒理會,退後一步,聲音徹底冷下來:“我懂?我需要懂什麼,你算計我,想要我入宮為妃,還以為誰都不知道?”
這話一出,齊妃臉上掛不住,半晌也沒說出什麼。
三年前的宮宴上,當時還是尚書之女的齊妃設計顧飲檀,給了她一杯下了藥的酒,想要她直接入宮為妃。
只是齊妃最終“算計”了自己,兩人也就日行漸遠。
“這件事情,我會考慮,但不是為了你我之間的情義,那點可有可無的情義,我根本不在乎。”顧飲檀轉身便走。
回到馬車上,顧飲檀的表情還不是太好,追月有心轉移顧飲檀注意,“姑娘,聽說今日言夫人從孃家回來,帶了不少孃家的特産呢!”
一說起言夫人,顧飲檀皺起眉頭,她最不喜歡這個女人。大哥四個側夫人,她平日最看不慣這個言夫人對她指手畫腳。
追月也反應過來,她一心只想著特産的事情了,趕緊轉開話題:“這幾天,那個段竟跟著玉翠學禮儀還算機靈,想必以後就不會再惹姑娘生氣了。”
說完,追月又是一頓,她想起顧飲檀一向不喜歡這個段竟。
“姑娘……”追月尷尬地看向顧飲檀。
顧飲檀搖頭說:“沒事,既然你說他學得不錯,那今晚就讓他進院子服侍好了,我不缺這一個,但他不在我這兒做事,也沒有別處可去了。”
馬車回到顧府,顧飲檀照常給顧老夫人請安,下車的時候卻沒有看見應該等著的某個人。
“玉翠,段竟呢?”顧飲檀看向站在門口的玉翠。
“回姑娘,我一直在幫老夫人選茶,沒有看見他。”
顧飲檀點點頭:“沒事,他不在就算了。”她原本打算和段竟說些關於以後的事情。
她原本想著一會兒出來或許就看得見了,誰知道一直都沒有看見,顧飲檀有些不放心。
顧老夫人見她一直張望著外面,還有些詫異,“你這丫頭,今天這是怎麼了,有些不對勁,我和你說話都沒反應。”
顧飲檀趕緊看過來,“我只是在想事情……”
顧老太太和她閑談:“剛才銀朱那丫頭來找過我,想要下個月賞花宴,借你那件銀絨花袖裙,我沒答應她。”
顧飲檀點點頭,又猛然抬頭:“顧銀朱回來了?她現在在哪兒呢?”
顧老太太沒什麼好氣地說:“還不是和那群不正經的公子哥兒在後院耍呢,剛才我還要他們到別處去,吵到我睡覺了……”
“母親,我先出去了,孩兒還有事。”顧飲檀猛然站起來。
一出房門,顧飲檀對追月說:“去,段竟在哪兒?”
追月哆哆嗦嗦,嘆了口氣,“回姑娘,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