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但好想親
雨一直下。
每逢下雨必堵車, 今天也一樣,車也不好打。
陸燦然等車的路上,還撞到了鄭記老闆和人吵架。
祝華欣發的小紅書避雷被老闆舉報刪帖,但校園表白牆那條熱度頗高, 不確定是不是接二連三出事故, 這幾天鄭記生意一落千丈。陸燦然上車時, 看到老闆正和人打架,對方有兩個人,一個光頭, 頭上有道疤, 另一個看起來也不好惹,蠻橫的社會人士。
真嚇人。
更嚇人的事情發生在和陳萬裡彙合後。
過去一天多了,陳萬裡臉頰的烏青還沒消下去, 也不敢在陸燦然面前說梁元崢的壞話。
別人不知道, 陳萬裡清楚,陸燦然表面上客客氣氣的, 真要是惹惱了她,她真敢絕交, 以後再也不理他。
她骨子裡是堅韌的, 只是不知怎麼被漸漸磨上一層柔軟的殼。
真奇怪, 明明小時候她還沒有這麼“軟和”。
有了陳萬裡幫忙,陸燦然和花房小院的老闆溝通順暢多了, 對方爽快地退回一部分租金,算是為明天場地折損的折扣價;一邊又提前把密碼告訴陸燦然。
“今天這麼大雨, 晚上的預約取消了, ”老闆告訴陸燦然,“佈置也需要時間, 你們看著安排,明天晚十點我來查房,沒什麼問題就把押金退給你。”
說來也巧,老闆前腳走,後腳雨就停。
陸燦然指揮陳萬裡,去把幾盆被雨水打掉花瓣的月季挪到後面花池沿上做背景,明天七點,花店會將租賃的新鮮花卉送來。
“真不明白你們女生的心思,”陳萬裡罵罵咧咧地幹活,“一聽你說要租花過來,我就知道不靠譜。上次大雨天送花的那對情侶你知道是誰嗎?蓋茨比給黛西,後來怎麼樣了?一個中槍一個——”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陸燦然生氣,“別說不吉利的話。”
“對不起啊陸燦然,”陳萬裡大聲道歉,“我就是不明白,怎麼你朋友表白,你比她還激動?又不是梁元崢向你表白,至於嗎你?”
陸燦然琢磨著那筆退回的訂金還能怎麼用在這,聽到陳萬裡問,她頭也不抬:“我是幫好朋友,之前陳教授打你時,我不是也幫過你嗎?”
陳萬裡說:“是啊是啊,人人都是你好朋友,你天天只為別人忙,從來不考慮自己。”
說到這裡,陳萬裡直起身,疑惑一聲:“外面倆人好像看我們半天了。”
“什麼?”
陸燦然扭頭看,倆男人慌慌張張轉身,其中一個後腦勺一塊疤,挺顯眼,看起來像和鄭記老闆打架的那個。
她有點不好的預感,離得太遠,看不清彈幕,只有陳萬裡在陸燦然耳邊喋喋不休。
“我記得有個說法,說你怎麼對待別人,就是希望別人怎麼同等地對待你;其實,你內心也很渴望一場轟轟烈烈的表白吧陸燦然……”
陸燦然說:“閉嘴,外面那倆人好像還在晃。”
她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又擔心這種小事會浪費警力;陳萬裡比較橫,二話不說,拎起花池角落的鐵鍬就要往外面走,被陸燦然急急伸手攔下:“你要幹什麼呀?”
陳萬裡說:“沒聽說過嗎?功夫再高,也怕鐵鍬;你等著,等我出去和他大——草。”
“你這犧牲聽起來有些大。”
梁元崢拎著黑傘,開啟花房小院的柵欄門,平和地看著陳萬裡:“你手裡那個東西應該是拍攝道具,沒有固定好,拍人時記得別用末端那一段,容易掉。建議用木棍中間,直接掄人傷害力太小,砸頭容易坐牢,建議先敲他手臂再迅速滑打手腕,順勢橫掃——能最快讓人喪失行動力。”
陸燦然眼前一亮:“學長!”
陳萬裡低頭看鐵鍬:“你小子怎麼知道這個?”
“中考後在工地打過零工,用過一段時間鐵鍬,”梁元崢順勢將黑傘放在門旁,微笑和陸燦然打招呼,“好巧。”
陳萬裡說:“誰問你這個了,我說那個打人技巧……”
不說了。
他發現陸燦然的注意力全被梁元崢吸引走了。
只要梁元崢在,陸燦然就像小蜜蜂聞到剛開的花,拎著小籃子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