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此物,尚無法左右戰局。”
“這是自然。”秦子楚道,“不過,能夠‘彼竭我盈’的克敵之物,可不止是士氣。”
任t何一個細微之處,都存在著“此消彼長”,只需要積累到一定的數量,就能決定最終的勝負。
小嬴政讀懂這句話的深意,忽而想起另一件事:
“阿父先前曾言——要提前除去魏無忌,不知是怎麼個‘除’法?”
秦子楚將長弓與箭囊遞給旁邊的侍從,略略俯身:
“政兒且過來,與我附耳。”
……
秦王二年,癸醜之年。
秦大將蒙驁進攻魏國,連破五城。
魏國軍隊吃了十幾場敗仗,舉國驚駭。
魏國大臣紛紛在魏王圉面前長跪不起,或諫言,或痛哭,請求魏王給信陵君魏無忌發急召,讓他速回魏國。
連著戰敗的軍情已經讓魏王圉頭痛不已,又見群臣鬧出這麼一場,他心中更是憋悶,一口濁氣無處宣洩。
他並非不識大局,也並非不知他那位好弟弟的厲害。
在群臣奏請前,他已意識到局勢的嚴峻,早就起了召魏無忌回國的心思。
可以說,如果這些人不玩“逼諫”這一套,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寫信,用各種軟話請魏無忌回來。
可如今,群臣的舉措讓魏王圉生出了逆反之意,滿心滿腦皆是急怒與不願。
“這些混賬如此作態,是要做給誰看!”回到寢殿後,魏王圉一腳蹬翻了薰爐,胸口劇烈起伏。
侍從不敢大意,佝僂著背脊,小聲地勸魏王圉注意身子。
發洩過後,魏王圉迅速恢複冷靜。
他讓侍從清理香屑,獨自坐在案前,蹙眉凝思。
“秦軍來勢洶洶,怕是不止取五城這麼簡單。”
就算心中再不爽,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於目前的魏國而言,魏無忌的存在不止是“定民心”這麼簡單。
“來人,備墨,寡人要親自‘請’王弟歸國。”
一封密信飛出都城,魏王圉居於殿中,煩躁不已。
百年前,魏惠王為了霸業而遷都,棄了原來的安邑,將大梁作為魏國的都城。
豈料遷都後,魏國每況愈下,如今已到了搖搖欲墜的境地。
魏王圉在心中長嘆一聲,祈願魏國的軍隊能擋下那群虎狼之師,也祈願趙、韓等國能早些出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