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人馬大搖大擺走進涼州時,百姓嘩然,畢竟百姓不關心現如今頭頂上是誰做主,卻對上位者之間香豔旖旎的情事,揣度個不停。
“你們說換就換?莫非是不拿我們涼州當回事?”
蔣鳴錚姿態散漫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堂下定州眾人。
他這幅有恃無恐的態度,比之第一次拿夫人與小公子做要挾,更惹人憤懣。
“蔣家主這也太過刁難人了些,先不說當日家主強擄人妻,後又挑撥我們主公同副帥兄弟之情,這等齷齪手段,小人行徑,春秋慶父尚猶不及,若是叫天下人知曉,也不知道家主如何收場。”
定州人馬中聽了蔣鳴錚這幅,現下光給出薊城已經不夠了的模樣,立時忍不住譏諷道。
蔣鳴錚挑眉一笑,眉眼盡是邪肆,“至少本公子不會動殺妻以絕後患的念頭。”
“放他孃的……”
“你胡說!”
“張彪,趙虎!”
領頭之人乃是穆元承心腹愛將,公孫無,他看著這馬上要失控的一幕,有些頭疼。
忙呵斥住護送他過來的兩位將軍。
就在公孫無面無表情地想著,他現在想打道回府,就被身側一蜂腰猿臂的貼身侍衛使了個眼色。
這個眼神是在目光流轉間傳遞的,只不過是一剎那的功夫,任誰都輕易無法捕捉。
公孫無接受了這訊息,立時又逢迎起來。
“是手下人失禮了,家主勿怪,我們前來也不過是為了達成各自夙願罷了,何必在這等小事有了齟齬。”
他收了摺扇,起身拱手一揖,態度謙遜,言之鑿鑿,頭頭是道的模樣,叫人感覺滑不溜秋的。
蔣鳴錚自然是也回應一個看似真誠的假笑。
定州吞下了淮南王的勢力後,擴張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蔣鳴錚即便有心拿定州這次來的人嗎做文章,也無從下手,按說,簡單粗暴的,就是將這夥人捆了,再要挾定州賊首一波。
畢竟穆元承不看重弟妹,莫非還能不重視心腹愛將,何況若是能撬開這人的嘴,也不知能吐露多少好東西。
他不禁想到。
只是最後卻按耐住啊,畢竟他可不行直接跟定州撕破臉。
得先讓其他人磨損點定州的兵力,讓穆家兄弟反目才是他的正頭戲。
“既如此,想必先生必定將薊城駐防圖帶了過來,本家主先檢查檢查,免得……你們隨便拿張破皮子糊弄本家主。”
蔣鳴錚並未直接伸手去接,而且叫心腹接過,並命大夫查驗過後,才緩緩開啟薊城駐防圖。
果真……是個易守難攻的寶地,即便他只有三千兵士,也能讓這座城池堅如堡壘。
蔣鳴錚大喜,心忖想不到穆元驍竟真的願意拿這座城池來換……只是先前那毒殺,又是意欲何為,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將這刺佈防圖的皮子,放在眼底,反複觀瞻數次,越想越興奮。
又想起這些日子,朝他施壓的族老和親爹,蔣鳴錚面笑意變愈發擴大。
活人不要,死人卻以兵家要塞為交換,當真是……可愛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