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日後,你只能做個姬妾
孟婉君正欲抬腳往外去見長子, 聽見幼子忽的開口道:“娘,孩兒一陪您一同去。”
“五郎,你的頭疾……”
他娘面色擔憂, 覺得兒子只是在逞強, 現下不宜再傷神。
“兒子無礙, 娘,您放心, 新婚夜被人擄走新娘子, 兒子若是還無動於衷,反而頭疾發作,叫大夫進府看診,病懨懨的養病, 是要叫天下人恥笑兒子嗎?”
穆元驍用劍支在地面,強撐起身, 全然不顧腦中那鑽心的疼, 那些夢中零散的片段, 走馬觀花在他腦中浮現。
就是連不成一段段記憶。
孟婉君看著幼子良久,才緩聲道:“好, 這才我的兒子, 是我孟婉君的兒子, 若是受挫便萎靡不振,這天底下的人, 就都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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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定州這廂, 正抓捕奸細,商討大婚當日究竟是何處, 出了紕漏,一面又穆元驍帶領人馬, 前往定州通往涼州的各條路線,看是否能堵住人。
而崔盈昏睡一天一夜後,從一陌生地方蘇醒過來,神色大變,這裡頭的佈置絕非是她與穆元驍的新房,更像是客棧。
“娘子醒了,可要用茶水點心?”
聽見的她醒來的動靜,一個碧衫侍女推開房門進來,低眉順眼地問道。
崔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沒被人換過,卻不敢放鬆警惕,“你的主子是什麼人?”
聽見她問主子是何人,那侍女便不語,上前要為崔盈更衣,伺候她洗漱用膳,崔盈呵退她,“叫你主子來見我,謀財還是害命,總要有個說法。”
侍女有些為難,她是才被主子從牙行買來的,不太悉知主子們的底細,是以崔盈問話時,她也答不上來。
大管事說這小娘子性子乖戾,不服管教,若是醒了,發火摔物件都是常事,不必理會,她只需要在娘子醒後,伺候娘子衣食便是,其他不必多問。
可這小娘子醒來後鬧著要見主子……
“行了,你先出去。”
正在侍女踟躕不前,不知該拿崔盈如何是好時,蔣鳴錚的心腹抱琴便過來,吩咐侍女先下去。
“可是這粗婢伺候不周?”
崔盈與這人有過一面之緣,她是記性好的,有些印象,只是猛地卻想不起來是誰。
“同她有什麼幹系,不知這位小郎君是哪路藩王麾下屬將,將妾身擄走,意欲何為啊?妾身日前才與定州統帥,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成婚,是穆五郎名正言順的夫人,閣下不怕妾身,難道還不怕定州的三十萬兵馬?”
“九娘子不記得小的了?”抱琴聞言忍不住好笑。
“昔年在上京之際,小人還曾受主子之名,請娘子到府上做客,娘子不記得了?”
崔盈這才細細打量面前這個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的男子,他小臂袖章上正是用金線繡著蔣字。
“是你。”
遂神色一變,想起他主子做下那些惡心事兒,心底便是一陣嫌惡,不過人在屋簷下,她很快便鎮定自若。
可相公明明說,那廝被穆元承關押在離孟府十裡外的青瓦臺,莫非已經被蔣家人給救出來了?前夜五郎離去後,她被冷風一吹,精神了不少,不過很快一陣香味傳來,她便又打著哈欠睡去。
“蔣家主不在涼州城裡待著,跑過來將妾身捆了,恩將仇報啊。”
她佯作不知蔣鳴錚被關押在定州之事,抱琴也不傻,爺說了,這九娘,慣來狡猾,又心狠,定要看牢,“呵呵,爺才從青瓦臺撿了一條命回來,娘子不會不知曉罷,現下正在看傷呢。”
“哦?竟還有這樣的事兒,蔣郎君在涼州城隻手遮天,手下能人異士,多如過江之鯽,想必也無人能刺殺令主;去了洛邑,出入宮禁,也是前呼後擁,國舅之威不減當年,又怎麼會落到階下囚的位置。”
關於蔣鳴錚怎麼落單,被穆家兄弟撿漏的事兒,崔盈心知肚明,他做下齷齪事兒,倒了血黴,那是活該,不過現如今她又落到他手裡,也就只好裝傻充愣。
“呵呵……娘子果真如主子爺所言,尖牙利嘴,小人不敵,不過娘子也不用想著,拖延時間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夜,早就將定州的人甩掉了,他們若是要糧草,可沒有那麼多兵力來救您。”
“糧草?”
崔盈才從到定州落腳不久,說句難聽的,因為身孕的緣故,她連諾大的孟家都沒逛盡,自然也不知,穆元承用這個肉票,從蔣家哪裡得了多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