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離十。”
穆元承嘴角裂出個冰冷的笑意,眼底宛若萬年不化的寒冰,“抓?有了大魚,這些散兵遊勇,要來何用,不許爺不喜的有螞蚱在眼皮子底下蹦躂,看到人時,即刻剿殺。”
“此舉會不會激怒蔣家?”
天明有些擔憂。
“家主都在我們手中,如何反目?若是當真是,不顧那姓蔣的性命,那宰了那小畜生,爺爺不虧,反正也是沒費力氣抓回來的,如今便殺幾個旁支祭奠我穆家亡魂。”
想起他們是如何抓到這廝時,主僕二人對視一眼,均是笑開,那笑中有著說不出惡意。
“說來,小夫人當記一大功。”
“……爺庫房裡還有一對孔雀燈,你叫個女婢替爺送去小五院中。”
穆元承沉吟片刻,想了想道。
“那對從來龜息來的孔雀燈嗎?現下送五爺跟小夫人正合適,若是五爺接了夫人回來,瞧見定高興。”
天明摸著下巴,笑呵呵道。
“那女人在洛邑吃香的喝辣的,只怕捨不得富貴榮華。”
穆元承譏諷道,天明顯然有些不在認同,“咱們定州物阜民豐,治下太平,比洛邑好多了,再說五爺傢俬不少,虧待不了小夫人。”
穆元承聞言,斜睨了心腹一眼,“她是你主子,還是爺是你的主子?天明。”
天明正了身子,尬然一笑,“是有些共患難的交情。”
後見主子神情愈發不愉,索性住口了,他這臭嘴,待會兒又該扣月錢了。
——
這廂洛邑,朝會上眾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皆是為了重新度量田地之事,魏鸞黛眉緊蹙,問崔盈道:“崔愛卿為何不發一詞?前日小郡王在南郊與百姓發生了械鬥,此事,愛卿如何看?”
“自古革新,總是會有守舊者固執己見,小郡王這般行事,便是罔顧皇令,藐視朝廷。”
崔盈出列拱手一揖,正聲道,魏鸞有些頭疼。
“可這南郊的地素來便是小郡王的祖産,你派去那些幾個劃界碑線的官員,怎的將地劃給了那農夫。”
“有縣志記載,桑樹以北乃那村子裡的耕地,桑樹以南才是小郡王的地,小郡王侵佔他人田地多年,惡事敗露後,又令豪僕對無辜百姓拳腳相向,實在是叫百姓寒心啊,殿下。”
崔盈坦然接受魏鸞那打量的目光,“按照魏律,傷人者,杖六,罰五金。”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暴呵,“你這個臭娘們!!!敢對本郡王指指點點,懂點邪門歪道,蠱惑殿下,看本郡王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只見那眼底青黑,縱欲過度,吃得腦滿腸肥的小郡王邁著大闊步朝著她走來。
好一個靈活的胖子,崔盈驚覺自己還有心思腹誹他人。
“快攔住他!!!”眼見朝堂亂糟糟跟的集市一般,魏鸞一拍鳳鑾扶手,驀地起身勃然大怒,“魏昊遠!!!你想造反嗎?!!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毆打女官!!!”
……
“嘶……輕點,你想疼死你家主子我不成?”
崔盈仰著下巴,嬌嗔了一聲,那惹人憐的模樣,瞧得素縈一陣眼熱,她家娘子如嬌花一般,那死胖子郡王,竟下這般狠手,打她們娘子。
想到這兒,素縈便忍不住抱怨道,“禦前侍衛們簡直該擼了官職,都送去大理寺打板子,連那死胖子都攔不住。”
“人家是郡王,你這小丫頭,隔牆有耳,也不怕叫人聽見,沒瞧見他在朝堂上,就敢打你主子我,還會怕你這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