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介懷她將他認作旁人,畢竟是強扭的瓜,先扭下來嘗嘗滋味。
他蔣鳴錚又不是什麼正人君人,倒是也不覺得這手段下作。
“熱啊,熱啊……”
“別急,別急,讓爺先燃上龍鳳燭,再替娘子更衣,今夜便是我們二人洞房夜。”
蔣鳴錚將她抱到寢殿放在軟榻上,慢條斯理解衣裳點燭,邊輕哼道:
“春至人間花弄色,柳腰款擺,口心輕拆,口滴牡丹開。”
“為夫這就來替娘子更衣。”
他撫著榻上嬌客緋紅雙頰,勾勒著她的輪廓,這還是他蔣大公子都一次伺候女人解衣褪裙,咂摸了會兒,他又覺別有滋味。
他很是滿意佳人獻唇,“你這般狡詐潑辣的小娘子,最後還不是落到爺手中了,日後看爺將你娶回來,看爺如何磋磨你。”
嘴上這麼說著,至於能怎麼磋磨那就難說了。
蔣鳴錚輕哼著:“蘭麝細香聞喘息,綺羅纖縷見玉肌……”
他俯首下去,正欲採擷芳露,倏然後腦勺一疼,便昏死過去。
“淫賊!”
穆元驍在房樑上蹲了多時,看著這淫賊要解崔娘子衣裳時,他便想跳下來,偏生他二哥和侍劍非要攔著。
“這什麼勞什子公主,忒下作了些,二哥,你還幫她對付淮南王,她連自己心腹說舍就舍了,更何況你,她除了淮南王,估計第二個便要聯合這姓蔣的淫賊對付你。”
邊將蔣鳴錚從榻上拉起來,扔到地上,還猛踹了幾腳,很難說有沒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話落,他還將月白色的重重帷幔拉上,不許旁人瞧見裡頭嬌客的風采。
“這是小爺日後要娶的正妻,咳咳,你們不能看。”
穆元承接下手下人訊息,說魏鸞欲再度與蔣家結盟,當年鬧這麼難堪,他還在想魏鸞要用什麼手段說服蔣鳴錚,不曾想……竟然是美人計。
穿著夜行衣的一行人蹲在樑上,均是緘默,覺得魏鸞手段拙劣。
但是大家真正緘默的緣由是,偏生她每次使這計,回回都有人上當,在場便有三個。
“二哥,我們把這淫賊……”
穆元驍比了個割脖子的動作,那急不可耐的模樣,眾人瞧過後,面無表情,嘴角抽搐,五爺這是為了大事,還是為了兒女私情,真是讓人一眼看破。
“不可,若直接誅殺他在殿內……”
“嫁禍給那攝政公主不就成了,二哥你囉嗦什麼。”
嫁禍也是一計,可若是嫁禍不成,必定反噬,穆元承有些猶豫,眾人望向他,都在等他下決斷。
此時玉藻宮外並無人值守,他們先殺人後離去,魏鸞將蔣鳴錚招入宮中,人死了,即便不是魏鸞下手,也是她的緣故,那將屆時……
幾經衡量,殺了這廝可比留著這廝省事。
再想起昔年這廝夥同魏鸞算計他們穆家,穆元承面上呈現出一絲殘酷,揮刀便要了結了蔣鳴錚。
“二哥且慢。”
“阿驍?”
“崔娘子還在殿內,若是這淫賊死了,必定會受牽連,那狗屁公主肯定會將崔娘子推出去當做替罪羊的。”
饒是穆元承養氣功夫再好,也弟弟弄得忍不住口吐穢言,“你給老子滾回定州,說了多少遍,不讓你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