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這麼叫我。”
穆元承聽見這句二哥,不知是想到什麼,神色一暗。
二人見面之際,皆是心照不宣想到一人,卻又並未提及。
“二哥恨我?”
“你將茵蘿如何了?”穆元承並未正面回應那句,他自掙脫枷鎖那日,便立下重誓,定要讓這些宵小付出慘痛的代價。
“孟四娘子許是還在路上,弟媳並未對其動手。”
“弟媳?你也配?!你將五郎玩弄於鼓掌之中,又利用五郎在府中行動自如,夥同魏鸞那女人跟蔣家,構陷我們穆家,汝等賤妾不配為人,更不配提及五郎。”
穆元承話落,將手中清酒一飲而盡,便欲殺她,崔盈見他先前還淡漠如雲,可一旦提及五郎,便殺心畢露,料想當年之事,必定對這位書中的天之驕子,造成了嚴重心理創傷。
“二哥要殺我嗎?可我於二哥有兩大恩,素聞二哥忠義俠名,如今九娘若是飲血刀口,也不知來日世上人會如何傳二哥忘恩負義。”
脖子上橫了利刃,崔盈卻眼不眨夾著飯菜,雲淡風輕道。
“荒謬,你於我,於穆家,欠下的罪孽幾輩子都還不清,還敢跟提恩情!”
白皙的脖頸染上紅,崔盈感知到來自頸間痛意,“太太雖是將門虎女,可如何能從重重關卡,重兵把守的大理寺走出來,大人莫不是以為是自己在京中舊部所為?若是大人在京中的舊部有用,又豈會發生當年搜府抄家,不足一月,穆家人便死絕了事兒。”
“你欠我們穆家何止一條命?”
崔盈用酒杯抵在劍刃,將劍推了回去,面無表情,也無畏生死的模樣,雙眸幽深回視著穆元承,終於她不再昔日那個跪在他腳下,靜待處置的可憐蟲。
“二哥言重,我崔盈可沒有通天手段,能害得你們一家上百口。”
“當年之事,我並不知情,不管二哥信否。”
穆元承看著眼前女子,驀地痛笑,“你跟魏鸞一樣,都是沒有心的女人,狡猾惡毒,卑劣,還滿是妄想,爺今日便告訴你,你們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他這話也並未讓崔盈有所觸動,“身後事,便不勞二哥費心了。”
“你走吧,殺你,髒了爺的手。”
“二哥,我希望你能出兵襄助朝廷。”崔盈對於他的逐客令顯然並不在意,反倒是得寸進尺。
穆元承像是看瘋子一樣,看向她,嗤笑一聲譏諷道:“不殺你,已是看在你救過我娘,看在五郎的份上,你有何臉面,還要我出兵助你們,魏鸞將你派來,莫不是還以為同我們穆家有些情分在,會給你幾分面子吧?那她的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
“你兒子在我手上,難道二哥不想見兒子了嗎?”
崔盈早就料到了這光景,也做好了後手。
“你敢威脅爺?”
“當日爺便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穆元承眉眼都掛著譏誚,像是沒留意她話裡的內容,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說什麼?平安,平安他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