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驍也覺委屈,他什麼都依表妹了,表妹怎麼還不像那日那般,給他一個痛快 ?好叫他不必再抓心撓肝,渾身刺癢就跟烈火焚身一般。
下午不去練槍,過些日子二哥考校槍法,他若是都過不了幾招,二哥還不得拿他那根浸了水的馬鞭抽死他。
“治病,治病,你就知道這個!你現在就滾去練槍好了!”
崔盈掙紮,這傻子,呆死了,她方才大抵是著魔了。
穆元驍赤_裸著身子桎梏住她時,仍她再如何張牙舞爪,也不過是徒勞,只是他下顎處被她指甲抓傷,他嘶了一聲,並未計較,身上的鞭痕被她碰到有些痛意,不過因著表妹也僅剩下單薄的褻衣,在懷中亂動,又覺著這痛有著別樣滋味。
這廂侍劍聽命嗎,去書房取自家爺口中的冊子,回來的路上,在長廊上遇見正過來的小喜。
二人寒暄了兩句,點頭便要各自當差,小喜見他行色匆匆,便多問了一句,“侍劍護衛這是要去哪兒?”
侍劍揚了揚手中拿布包著冊子,說是給五爺取冊子。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小喜納悶,什麼冊子還拿布包著,還偏往娘子那處去?五爺此時在娘子這兒,正上藥呢,拿冊子做甚?小喜越想越奇怪。
幹脆調回頭,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卻見門窗緊閉,侍劍將冊子並未進屋,只是將冊子沿著門縫遞了進去。
小喜是公府的家生子,對於這些高門大院裡頭的事兒,那是門清兒,又瞧見廊廡下,庭院中幾個小丫頭們竊竊私語。
忽的福至心靈,像是明白了兩位主子在幹嘛,一邊擔憂夫人有身孕,還不足三個月,可經不起折騰,一邊又覺兩位主子這感情忒好了些。
不過這可斷斷不能,由得這些小丫頭嚼舌根,便出言訓斥,都沒事做是不是?一個二個懶骨頭,你去膳房,看顧夫人和五爺的晚膳,你去外頭提桶水來,給睡蓮換換水,還有你,五爺養得鶻鳥餵了嗎?這可是夫人跟五爺定情之物。”
屋內崔盈聽見了,小喜高聲訓斥完了這些小丫頭們後,又對著屋裡道,“夫人與五爺先乘涼吧,這日頭毒了些,奴婢們就不打攪夫人跟五爺清淨了。”
說罷還去拉了拉,正不停問五爺還有沒有其他吩咐的侍劍,“侍劍哥哥,我們先退下吧,五爺和夫人乘涼想必是要圖清淨的。”
侍劍被她這一聲柔柔的哥哥,喚得心裡有些甜,面上便有些不自在,他是粗人,猛地碰上水一樣的小娘子,正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按說不該如此無措,可誰叫他同小夫人房內丫鬟們,也只是碰個面點個頭而已。
公府的規矩上至老爺太太,下至丫鬟護衛,都是一樣嚴苛,除了幾個不爭氣的小爺,或者偷偷摸摸就是要找空子鑽佔點便宜的下人,基本上人人都十分講究。
侍劍平日既不曾逛妓坊楚館,也極少跟女子接觸,暗衛營裡的女人,更是猶如鐵劍一般,硬起來跟爺們沒什麼差別。
碰到小喜拉著他衣衫,喚他哥哥,登時鬧了一個大紅臉。
“你先下午吧。”
屋裡傳來五爺的聲音,侍劍點點頭,立馬撒腿就跑遠了,小喜聽見他走了,心下鬆了一口氣,便告知一聲也退下了。
穆元驍興沖沖拿過那冊子,朝著崔盈走來,崔盈起身正系肚兜帶子,這麼一番折騰,她都沒什麼興致了。
“阿盈,你要的冊子拿來了。”
崔盈扶額,沒好氣,“嗯嗯,你先看看,下次再說吧。”
穆元驍的顯然不滿,他明明是照著表妹的吩咐做得,怎的又不依了?他滿腹怨氣,翻開那冊子,入目滿是赤身男女,像蛇一樣交纏在一起,他們相互口口對方各處,於假山,於涼亭,於池中小舟。
這不是先前他與表妹所做之事,他急急往後翻,望見那江龍遊如入洞府恍然大悟,呆愣了半刻,旋身看著剛繫好肚兜的表妹,那副眸色沉沉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崔盈真是怕了他了,她揚了揚手,往後縮了縮,“爺,過些日子吧。”
可仍她如何說,穆元驍堅稱,適才她為自己瞧病沒瞧好,這冊子上還有後半部分。
說罷就要繼續過來作弄她,他學東西倒是快,從那冊子上學了,立馬便能施展到她身上,崔盈連連討饒,顫聲直呼,“去榻上,去榻上,不要在這兒。”
她這般要求,他自然也是依她的,今日的五郎,稱得上百依百順,崔盈忍不住腹誹。
他將她攔腰抱起,還十分體貼地給她,提了縷金線繡牡丹的薄緞繡鞋,以便待會兒,二人事畢後,起身下榻就能穿鞋,他就這樣抱著她,親吻著朝著榻上走去。
月白帷幔重重跌落,帷幔之下,遮掩口口春光,冰簟鴛鴦錦,香汗流山枕這句,我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天氣熱兩個人睡涼席,然後汗水流在枕頭上,現在設定是夏季,審核員夏天不吹空調,不會出汗嗎……)。
有道是口口不曾緣客來,口口今始為君開。
鬢散嬋釵落,二人廝混,竟忘了時辰。
情事畢,申時已過,將近酉時,鏖戰近兩個時辰,二人青絲交疊纏繞,倚靠在枕蓆間,她美眸半眯,慵懶道,“爺不是說午後還得練槍嗎?怎的還不起身。”
“治病要緊。”
他言辭鑿鑿,眉眼間盡是饜足,叫外人聽見,不知道還以為這二人在榻上,幹得什麼正經事兒,崔盈撇了撇嘴,竟生出一絲悔意,若是二人並未這般痴纏,肌膚相親,將來公府不好混,她還能去魏鸞那處討個差事,可這有了肌膚之親,便是有了拖累,他真就這麼成了她的男人……
不過公主說得也沒錯,他們穆家的男兒,別的不說,身子骨是一頂一的好。
怕漏了錯處,崔盈並未多叫水,好在小喜機靈,給備上了。
日晚倦梳妝,崔盈不想起身,原是連晚膳都不想用,就要歇息就寢得了,可想起大太太孟氏,日日都得招她過去,看看她的寶貝孫兒,也只得打了哈欠起身,喚人進來梳妝,她起了,那穆元驍自然也起了,他看著芙蕖小喜二人為她綰鬢描眉,心中一動,走過來,也要替她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