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穆元驍聽了這話,更是抿著唇,不高興極了,“二哥說,爺既然總是叫你,替爺寫了那課業,想來臉皮也厚,不矮告假,就叫族學裡的同窗瞧瞧。”
“二爺這說得哪裡話?”
崔盈聽完忍不住抱怨,她可太懂上學時,這種暗流湧動的比較,這人腦子本來就比其他人反應慢,如今被他二哥打了一頓,頂著一臉傷去,再被其他人嘲弄幾句,想必更加厭學。
崔盈有些不太認同,穆元承對弟弟的這種虎狼教育。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二人能講一個不愛說話,行動遲緩的自閉兒童培養成這樣,可以稱得上成功。
想到這兒,崔盈又不知如何評價了,她自己還不曾養過孩子。
等崔盈緩過神時,穆元驍已經換了身衣裳,打算去族學。
崔盈追過去,為他理了理對襟,革帶,“可是昨夜表哥一夜未眠,今日可扛得住?”
說罷,遞給他幾粒酸極了的梅子,“若是乏極了,便含上一枚,莫要在族學上睡沉了,我記得今日是授禮的陳先生,他最壞了,若是表哥在族學上睡著了,必然會告知二爺,指不定,又惹來一頓戒尺。”
“他敢告訴二哥,爺明日就再打他一頓。”
崔盈抱胸皺著眉頭,很是不贊同,“今日他將你上課小睡的事兒,告知二爺,二爺訓你,明日你將陳先生打一頓,他心中更記恨你;日後你但凡有丁點不老實,他便告你小狀,表哥還是老實些,久了,陳先生盯別人去了,自然不會抓住表哥錯處不放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可……”爺忍不了。
還不待穆元驍張口反駁,崔盈食指抵在他唇間,“聽話,回來給你上藥。”
穆元驍眨眨眼,算是應下了,
等走出滄浪閣時,他不自覺將手放在唇上,摩挲了幾下,翹了翹嘴角。
午時。
穆元驍回到滄浪閣,崔盈吩咐膳房備了不少他愛吃的菜,不過想到他一夜未眠,又添上一道羹。
果然如她所料,他只是胡亂塞了些菜到嘴裡,便要到矮榻上歇息。
“阿盈,爺快困死了。”
崔盈去拿侍劍送來小罐藥膏,早上拿來便擱在屏風不遠處的架子上。
等她走到矮榻時,只見那人早解了外袍,穿著裡衣褻褲。
她拉起他手心,發現他手心沒事兒,疑惑道:“不是被戒尺給打了?連個紅痕都不曾有,二爺怎的還叫人送藥來?”
穆元驍頭也不抬,繼續解著裡衣,拉開帶子,赤_裸上身,肌肉虯實,漂亮性感,腹間線條分明,暖白一片的肌膚上,還分佈著七八條帶血絲的紅痕,條條皆是幾寸長。
“爺不是跑了嘛,二哥戒尺動不了爺,後來拿鞭子抽得。”
他半披著雪白裡衣,半倚靠在矮榻上,等著他的好表妹來上藥,因著徹夜未眠,下巴處長出些許青茬,俊朗中帶著頹靡,墨發散在肩頭,像頭慵懶的豹子。
性感得有些迷人,一時讓崔盈忘記他心智不全一事,她咬了咬唇,竟不敢看他。
“阿盈?”
見她遲遲不曾動作,穆元驍納悶,不由催促。
崔盈暗啐一聲,羞什麼,他指不定還沒自己懂得多,上藥,上藥。
她從那藥罐中用指頭摳了些出來,瑩瑩碧綠。
她輕輕沿著鞭痕撫摸過去,生怕弄疼了他,殊不知眼前人,絲毫不察疼痛,反而覺得表妹指尖所及之處,如烈火燎原。
他猛地握住她指尖,目光灼灼望向她,“阿盈,爺現下好似……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