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有些不忍,可想起他做下那些破事,又硬起心腸,“我不過同你一樣行事,我都受得住,怎麼,你受不住?若是你趕緊將她娶了,欠我的,兩清,日後橋歸橋,路歸路。”
“好一句橋歸橋,路歸路。”
鄭秀之說罷起身,面色鐵青便要離去,崔盈伸手攔他。
“鄭秀之,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大不了魚死網破。”
當然最大可能是,她是魚,穆婉清是網……
他的盈娘,他該怎麼說她,她怎麼敢獨身來見一個成年男子,還敢出言威脅於他。
鄭秀之將她往懷中一帶,果然正如他所預料一般,他的盈娘,毫無還手之力。
她慌亂起來,倉皇模樣可憐極了。
“下次再這般為了旁人不管不顧,尋我,攔我,我必會做出更逾矩之事,盈娘,我並非聖人。”
崔盈不甘示弱,“當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動聽,你所做之事,難道要我樁樁件件細數,你本就是披著君子皮的豺狼。”
他大力捏起她小巧玲瓏的下顎,神情冷酷,“什麼穆婉清,少跟我提這些不知所謂的瘋女人,她肚子裡的野種,怎會是我的孩兒。”
崔盈難以置信,駭得瞪圓雙眼,“可是她說,就是你,她還拿走了你的腰帶。”
“眼神不好就去治治眼,我記得穆府的府醫不是個個醫術高超,想必能治好她。”
他輕蔑不屑的語氣,讓崔盈如遭雷擊,恍惚難以自己。
“不過你嫁得那傻子,治了這麼多年,都沒治好,也難說了,你說,是嗎?我的好盈娘。”
他鬆口開手,讓他的盈娘,好好想想,慢慢想,最好看清什麼樣的路,才是康莊大道,良禽擇木而棲之理,她最懂了,至於那些丟失的信,無妨,權柄在握之時,要一個女人,不過是一個眼神的功夫。
崔盈拉住他快要消失的衣擺,追問他,“可她確實有孕在身,這做不了假,她這般愛慕追崇於你,絕不會委身他人,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不知是畏懼還是極致的厭惡,崔盈嗓音顫抖,他怎麼能這樣,他怎能如此狠毒。
鄭秀之低笑了幾聲,宛若夏夜雨滴蓮葉,沁人心脾的同時,讓人身子湧出一股子涼意。
他側過身子,俯身貼在她耳畔低語,“我可不曾對她有過非分之舉,這苦果是她自找的,自從蔣家那個女人,讓我們二人被迫分離,我實在對這些高門貴女生不出旖旎遐思。”
語落,餘光掃了一眼,崔盈緊緊攥著他衣擺的手,“再不放手,我會讓你知道,你口中所說披著君子皮的豺狼,會如何行事。”
瞥見他雙眸中的躍躍欲試,崔盈立時撒手,後退了幾步,“穆家給我派了不少侍衛,都在酒樓外候著,這酒樓也是我的,你動不了我。”
“我知道了,我道那些信怎的不翼而飛,原是我的盈娘長本事了,甚好,甚好。”
鄭秀之語氣寵溺,若是往昔在東寧府,崔盈尚可窺見他些許情緒,如今他城府愈深,做事滴水不漏,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該走了,盈娘,若你再留我,穆家的下人進來瞧見,只怕要將你拱手獻予本大人,那可太叫人難堪。”
他撚起她一縷青絲,嘴角笑意微綻,“像你這般氣量狹隘的小娘子,屆時該尋死覓活了,本大人可不捨得。”
“我會等你迴心轉意的,盈娘。”
崔盈揮開他,滿是嫌惡,“少拿你的髒手碰我,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
接著她也笑了,“不過大人有一事想錯了,如今,我有了五郎的骨肉,他若不娶正妻,我便為大,大人今日若敢冒犯於我,穆家絕不會同你善罷甘休。”
“什麼?你有了那個傻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