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鼠疫消散,我現下便是去向明月公主陳情上京之災,帶那遊醫回去。”
接著不待二人開口,繼續道:“如今刺史的掌權人是三公主,六皇子自到了西南便臥病在榻不能起身,你們二人先回去等著吧。”
“是。”
是以,二人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夜裡躺在幹草鋪得床上,還道:“可算是了了這事兒,回去也能同二爺複命。”
“要我說還是對這位夫人客氣些,我總覺著她不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娘子,將來指不準前程遠著呢。”
天明告誡侍劍,二人好歹還算是師兄弟關系,雖然他們暗衛營裡頭都勉強算是師兄弟,可他跟侍劍是一個教頭教出來的。
“知道了,我難不成還能為難她怎麼著,師兄你也太高看我了。”
侍劍撇撇嘴,長眉一揚,滿不在意。
天明見他聽不進去,便也不費這個口舌同他爭辯。
子時三刻,刺史府。
“主上。”
魏鸞正伏案看著手下人整理的西南各郡縣的傷亡人數,以及趁亂結黨佔山為王的匪寇詳細,見崔盈過來,並未抬頭。
崔盈試探道:“聽聞主上義舉,屬下敬服,如今千機閣初具雛形,可為主上解燃眉之急,家父頗有傢俬,亦願慷慨解囊。”
終於,面前人抬頭,望向崔盈,勾唇一笑,眉宇飛揚間盡顯皇家威嚴之勢,崔盈是極少見這等貴氣,心道:原來這就是古代皇族的氣勢。
不過皇家之人,她只見過六皇子和魏鸞,見六皇子時,倒是也不覺著有多麼氣勢淩人,天家氣派,更多是與那黑心書生相似,看著有些文弱溫吞,不過聽紅鶯這麼一說,還有些撐不起場面,這樣的人居然是皇帝的兒子,穆元承那廝的表弟,真是父家母家的威嚴,一處也沒傳下;但每次她一見魏鸞,就覺著這個女人身上有種超越時代的霸氣,當然是在其不偽裝成嬌花一朵之時。
“娘子有心了,本殿再記娘子一功。”
“屬下,屬下能為殿下效勞,乃是三生有幸,不敢居功,況,況屬下同為魏朝子民,也不忍見同胞們受難。”
崔盈跪地拱手,忙不疊解釋,絲毫不敢拿喬,她佩服是一回事,面前這位主子,也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而且上位者的心思是最難揣度,這位一心圖謀帝位,她更得小心伺候才是。
“同胞?娘子口中總是會有些新鮮古怪的詞兒,不過很是生動,本殿喜歡。”
崔盈:是是是,您老人家要是喜歡,小人專門給您寫本現代專用詞,以及網路爆紅用語。
甚至開始腦補,魏鸞日後要是當上皇帝,她若是能混口湯喝,是當個忠君愛國,敢於諫言的賢臣,還是整天溜須拍馬的寵臣比較好。
“殿下喜歡,乃是此二字之幸。”
崔盈偷覷著魏鸞神色,諂媚道。
“哈哈哈……一生大笑能幾回,鬥酒相逢須醉倒,本殿同娘子說話,甚是開懷,自本殿來了這西南,不是上馬揚劍,就是勞於案牘,倒是許久不曾飲酒消遣,本殿也無甚友人,今夜得閑,不如娘子陪本殿共飲一杯。”
領導盛情邀請自己陪喝,陪好了以後,自己就是領導跟前第一狗腿,陪得不好,就打入冷宮,陪?不陪?崔盈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化成兩個小崔盈,打了一架。
“來人備酒。”
崔盈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通知,不是詢問,忙赤急白臉道:“屬下酒量不佳,恐酒後失態見罪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