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眺望了一下鼓樓背後的斷崖,好地方,難怪把她帶到這兒,究竟是把他掐死,再扔下去,還是直接扔?等崔盈忙活了一陣,總覺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
等等,她死了,沒人在意,可,這廝要是沒了……蔣家……聽說這廝是水師提督的獨子,珍嬪胞弟,十皇子的舅舅,服
京兆尹多半會把上京翻過來找人。
對自己默道:崔盈,你要冷靜,要鎮定,你走到今天非常不易。
難道就沒法子,製造個這廝的把柄,好捏在手裡,也有個保命符?他和水匪有勾結?且先不提這只是猜測,她並無實據,再說,她說了誰信啊,這廝只是懷疑她知道內幕,就要對她這麼一個弱女子,痛下毒手,想到這兒,崔盈,抽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角,雖也並無幾滴眼淚,不過不妨礙她傷心。
這事兒只怕是催命符,崔盈冥思苦想,丹青尚可,流芳百世,啊,她有了。
實在是得罪了,蔣郎君,她丹青也不錯,盯著地上不省人事蔣鳴錚,崔盈掐著下巴壞笑了一會兒,哼哼……
——
幾日後,蔣家,地上滿地碎了的瓷器,
“那小娘皮不肯出府,屬下們,也不能硬闖進寧國公府,主子爺,您就饒了小的們吧。”
一手下捂著青紫的臉,苦瓜似的解釋道。
“屬下們在寧國公府四周蹲守了五六日,實在是蹲不到人。”
另一個補充道。
那日皇覺寺,蔣鳴錚醒來時,周圍已經跪了一地人,他臉腫如彘,褻衣不翼而飛,記憶複蘇,他憋了一口氣,強行忍了下來,先回府;沐浴時,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肋下還全是淤青,赫然是幾個腳印,這對吃過唯一的苦頭,就是風寒湯藥的蔣大公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廢物!”
“你們這些廢物!!!”
蔣鳴錚披著外衣,對著跪在面前的幾個手下面門就是一腳。
“今天夜裡,你們潛進公府,都得給爺把人解決了,不然就不用回府了!”
他下了死令,幾個屬下爬起來,對視一眼,紛紛暗下決心,這次必須一擊即中。
“小主子,小主子,這這這是門房送來的。”
就在他大動肝火時,一個屬下顫顫巍巍送來一卷畫軸。
“誰送來得?”
蔣鳴錚不疑有他,當即展開,頓時臉色鐵青,畫中人正是那日皇覺寺躺在鼓樓的自己,只是沒穿衣服而已……
作畫人極為心細,連他臀上的三顆痣都畫得極為詳盡,並且在畫側題字:蔣郎風姿,妾甚拜服,若郎君應允,必與上京貴女共賞,多謝郎君賞美。
底下諸人不小心瞥到畫中內容,均是兩股戰戰,不敢抬頭,生怕被自己小主子滅口了。
送東西的屬下冒死繼續諫言,“主子,這兒還有那位小娘子送得,送得禮物。”
開啟託盤中的盒子,正是他不翼而飛的褻衣,這個女人!!!
蔣鳴錚面色鐵青,將腮幫子咬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崔!盈!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