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間的聲音十分喑啞,向遙本想埋怨他一番,但這頗具控制性的語氣,又令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就下意識就聽從了對方的話,果然正兒八經呼吸起來。
一聲低低的悶笑從上方傳來,惹得向遙呼吸一頓,惱羞成怒地用力錘了一下他。
對聶百川來說,這輕飄飄的拳頭跟撒嬌差不多了,他撫摸著身下人的脖頸,只覺得落在手掌中的肌膚滑嫩細膩,惹人忍不住流連。
他遺憾地想,可惜熄燈了,小姑娘此時的面容一定很嬌俏。
而向遙,在無人瞧見的黑暗中,她已經雙頰嫣紅,眼神迷離,腦海中一片漿糊,不知道能思考什麼了。
好不容易呼吸稍微平緩了些,腦子又清醒了,才要說話,身上那人又俯身而下,用吻將她的嘴徹底封緘起來。
平心而論,向遙母胎單身以來頭一回跟一個很喜歡的男人如此親近,她也是很沉湎其中的。
這種什麼也不想,將腦子徹底拋掉的活動,還是很有趣的嘛。
於是沒多久,向遙也嘗試著主動起來。
她伸出一直縮在胸前的手,朝上攬住了聶百川的脖子,相扣在他的脖頸後面,胸前的兩團更是與對方堅硬的胸膛緊密相貼。
渾身好似都著了火,一片迷濛間,向遙忍不住說道:“聶百川……”
聶百川正一下一下地吻著她高高揚起的脖子,聞言帶著鼻音問道:“嗯?”
向遙鼓起勇氣:“要不咱們做吧?”
聶百川一頓,卻在下一刻撐直了身體,翻身在她邊上躺下了。
不兒?啥意思啊這是?向遙都愣住了。
她都主動提出邀約了,這人反而連親都不親了?遲來的叛逆期啊?
下一刻,她就聽見聶百川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沒剋制得住。我們還沒有辦酒席,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向遙翻了個白眼,心說聶百川這人,平時看起來處事果斷,結果這種時候了,都箭在弦上了,他開始磨嘰了。
“我都住到你家來了,在外人眼裡我們辦不辦酒都是夫妻了,你說這話是不是遲了點?”她沒好氣道。
聶百川:“不一樣。”
向遙:“所以你到底是啥意思?”
聶百川閉上眼睛:“我的意思是,向遙,你還有反悔的機會。如果其實你還不是那麼想這麼早就結婚,我們也可以慢慢來。”
畢竟扯證是權宜之計,他們都沒有經過正式的追求與被追求階段,就那樣因為向家逼婚的事情去扯證了。
他想給身邊的小姑娘更自由的選擇。
向遙都被氣笑了,她蹭的一下坐起來:“聶百川,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聶百川立刻說道:“沒有。”
“沒有,”他看著黑暗中向遙的輪廓,“我很想娶你,想跟你一起過日子。”
甚至在剛剛之前,他還沒有産生當下這個想法,不然他連方才那一系列的緊密動作都不會有。
只是,他現在想給向遙更好的,想讓她沒有任何外因、只因為想嫁給他而嫁給他。
不得不說,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在矯情了。
人總是這樣,總想讓所有的事情都盡善盡美。
向遙頓了一下,摸著黑狠狠錘了一下聶百川的胸膛,這回是下了大力氣,又可能是恰巧錘到了他的肋骨,一聲悶哼驟然響起。
“你、你沒事吧?”向遙摸著錘疼的手,猶豫著問道。
“沒事,”聶百川說道,“沒很疼,你要是不解氣的話,繼續打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