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聽了這話,臉都白了。
她之所以促成向遙嫁出去這事兒,不就是想和向軍還有女兒能分出來住進一個單獨的房間嗎?
無論是向遙嫁進周家,還是嫁進聶家,哪怕這事兒讓她孃家背負了很多周家的埋怨,但她的心裡也是高興的,因為她的目的已經初步達成了。
結果向遙剛剛說什麼?要跟她男人一起住進來?
她看了眼向遙,被她挽著聶百川手臂的動作刺了一下,心想:真是不要臉。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現得這麼親密。
但更不要臉的是,她居然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但葉芳不是個情緒十分外露的人,她在心裡悶悶地不滿著,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說話,就成了出頭鳥了。
她是這麼想,但是有人可不在乎,劉小蘭聽了向遙那話,立刻站起來沖了出來,嘴裡嚷嚷著:“這哪行呢?這哪行呢!”
“遙遙啊,不是三嬸說你,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都跟人扯證了,哪有還住在咱們家的道理啊,你說是不是?”
她昨晚還跟自家男人商量呢,等過兩天就把向遙住的那間房給收拾收拾,中間擱個簾子,女兒睡外頭這邊,兒子睡裡頭。
這樣他們夫妻倆可就寬裕了,趁現在還年輕著,再生個娃,那不是美滋滋?
向遙想帶著男人進門住,她可第一個不同意!
向遙眨眨眼睛,裝作為難的樣子:“三嬸啊,既然奶奶不同意分家,那這房間我要是不住,豈不是虧了?”
劉小蘭幹笑著:“你這丫頭,你跟你男人都結婚了,自然是住在他們聶家了。不然你是要被別人笑話的!”
向遙看了眼聶百川,聶百川會意,沉聲說道:“三嬸,我家前幾天下大雨,屋頂漏水把家裡給淹了,正愁沒有一塊好地方睡覺。”
可能平素沒怎麼胡說八道過,聶百川這話頗為生硬,向遙唇角勾了又勾,竭力拉直,皺著眉頭補充:“是啊,我就說了,我家有地方住呢,住我們兩個綽綽有餘。”
聶百川繃著下巴,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是這樣。”
兩人忙著唬人,並沒有注意到,自他們剛進來起就一直有意無意地打量他們的向秀秀,在聽到這話之後,轉移了目光,不再感興趣。
向遙又說道:“不過你們放心,我既然已經跟人成立了新家庭了,也就住在家裡而已,不會吃家裡一粒米的。”
劉小蘭有點怔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但張菊花卻爆炸了。
她指著向遙和聶百川,聲音尖銳狠厲:“你們真是太不要臉了,私下結婚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住在家裡?我看你們是在想屁吃!”
她斜著眼睛瞅聶百川:“聘禮聘禮沒有,上門啥也不拎,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女婿,就這,還想賴在咱們向家呢,我們三輩子貧農階級,可不敢跟地富分子住一塊兒!”
向遙打斷她:“所以分家啊,不分家,我們就要住家裡,非要住,誰來說也不好使。”
張菊花彷彿被什麼卡住了喉嚨,想繼續開罵,卻見向遙噙著抹微笑,似乎在說:只要不分家,她有的是辦法鬧騰。
分?還是不分?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