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都沒有料到,他們特地找到一個沒有人來的地方說話,卻竟然還是被提及的正主給聽到了。
呂平捏緊向春的手不由得鬆了些許,向春條件反射似的縮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忐忑地看向向遙,尷尬地說道:
“遙遙啊,你怎麼在這裡……”
向遙瞥了一眼她透出不正常紅的手,嗤笑一聲,挪開目光,直直盯著呂平。
“我一直在這裡睡覺啊,誰知有隻蒼蠅一直嗡嗡嗡地在我耳邊飛來飛去,我不堪其擾,可不就醒了?”
這比喻十分明顯,就是再沒有文化的人,也聽懂了向遙這就是在暗諷他們。
呂平的臉色先是僵了一下,便馬上又恢複了和緩的神色,他不閃不避地迎接著向遙的目光:
“遙遙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光顧著跟你大姐說話,都不知道你也在附近,這不,剛剛正聊到你呢。”
向遙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嗯,我聽到了,何止是聊到我,還要給我做媒呢,是吧?”
她真是奇了怪了,這些親戚們,都這麼熱衷於給她做媒,是見不得她日子好過是吧?迫不及待想推她入火坑是吧?
向遙抿了抿唇:“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過啊,我不需要。”
呂平笑得暖如春風,一點都看不出異樣,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身材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曼妙的少女,心裡不由自主地想著,就得嫁到他們那邊去,才好呢。
於是他忽視了向遙的最後一句話,說道:“怎麼能不需要呢,你正是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你又沒有了爹孃,可不就得讓我們這些親人來幫你。”
同樣的話向遙短時間內已經聽了好幾遍了,但是這個大姐夫的話,就顯得格外難聽些。
向遙收起了笑容,板著臉:“什麼叫我沒有了爹孃?大姐夫,我爹雖然去世了,我娘可還在,希望你能放尊重點。”
呂平沒想到這小丫頭突然寒著臉發難,臉上的笑也難以維持了,冷淡地說道:“你這丫頭,我這都是關心你啊。”
向遙:“不需要。”
本來,人家兩夫妻說話,她是不準備露面的,但是她這個大姐夫,提及自己的話,明顯就不大對勁。
她要是再不出現打斷,沒準向春還真就乖乖聽丈夫的話,回頭就找向家人要給她介紹物件了。
哼哼,真是煩人。
向遙看了眼向春:“大姐,我是說真的,我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插手。”
向春看了眼堂妹,又下意識看了眼呂平,想點頭,又有點不敢。
向遙不著痕跡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向春這反應,更加不正常了。
她微微皺著眉頭,有點想不通,為什麼一些pua的話,就能讓一個頗為開朗的人,變成這副怯懦模樣。
再看呂平,那是那副人模狗樣兒,見自己看過去,還自以為風度翩翩地笑了一下,讓她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但是她又沒法說什麼,就像明知道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心裡說不定就想著什麼骯髒的念頭,但只要人不付諸實際,她就沒有辦法戳破對方。
這真令人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