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比你強,南河日化可是省屬的廠子,級別是夠得上的,能夠見到行長,跟人家能說上話。他們本就是國企,這樣優勢很大啊?”
伍月華都沒說,她這兩天過去好幾趟,張曉受不了,直接跟她說了:“哪裡有借給私企不借給國企的,你們這個專案沒什麼希望!你還是別費勁了。”
她知道周漁不會被嚇退的,所以幹脆不說。
果不其然,周漁挺話有用,應該就早就批了。這是不同的單位,要為自己的工作負責,不會以南河日化的意志為主的。這位行長怎麼稱呼?你見過嗎?”
伍月華吃了一口面條,這才說:“叫蘇啟生,50歲,我沒見過,我打聽了一下,說是個頭一米七四左右,不胖不瘦,很儒雅的樣子。別的就不知道了。”
這也是,如今又不流行張貼幹部照片,長啥樣誰也不知道。
伍月華問:“你準備怎麼辦?”
周漁就說:“守株待兔唄,肯定能碰上的。”
伍月華覺得這是大海撈針:“你不能問問劉廳長能不能幫幫忙?”
“你是南州的局長,幫我正常,劉廳長是南河的廳長,他怎麼能有所偏頗?這事兒不能找他。”等著將碗裡的面條吃完,周漁就起了身,“多謝了伍局長,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就行。”
然後就出了門,直沖著銀行過去,伍月華也佩服,似乎她什麼時候見周漁,她都是這般鬥志昂揚。也因為這個,帶著她和薑桂香也沖了起來。她倆原先一個覺得當蔬菜公司總經理已經到頭了,一個覺得飯館就是生意好點,不能再做什麼了。
如今,一個成了商務局副局長,一個分店都開了三家。
倒是周漁這邊,這會兒銀行大堂裡面並沒什麼等候座位,而且夏國銀行主要是對公的,她老待在裡面肯定是不可能,所以只能在門口等。
這種等候,多個人也沒什麼意義,周漁就讓徐倩和週三春回去了,自己和司機小王在車裡待著。
一等就是一天,下班的時候,周漁特別注意五十來歲的人,結果沒有一個符合伍月華描述的特徵,第一天沒逮到人。
第二天一大早周漁就讓小王又將車開了過去,停在了銀行對面,照舊等著,來銀行辦業務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五十來歲的更是不少,根本無法判斷。
小王就說:“要不我去裡面找找他們保衛,給盒煙問一問。”
周漁搖了頭:“不行,這種時候一定要慎重,任何不合規矩的行為都會讓人産生不好的印象。還是老老實實等吧。”
小王就說:“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他出差了一直不在呢。直接打了個電話拍板呢。”
周漁平淡地說:“那隻能說我們在這方面運氣差一點。”
這倒不是周漁迷信,而是這樣大的事情,本身變故就極多,任何一個環節有著微小的改變,都可能影響結果,非人力可左右。
不過即便是這麼說,周漁也沒放棄,晚上六點,銀行正式下班,大門被關了上,但是燈沒熄滅——還需要盤點。
周漁沒離開,小王去旁邊買了塊烤紅薯給她,倆人就對付著吃了一口,但眼睛還盯著銀行門口。
到了七點半,就有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周漁瞧著,年輕的櫃員,中年的中層管理者,但依舊沒有看到行長的身影。
小王也著急:“這都走得沒人了吧?”
周漁搖搖頭,“還有,還沒關燈呢。”
小王剛想說那是保衛,就聽見裡面有人說:“行長,您下班了?!”
周漁騰地一下坐直了,向外看去,大門處走出來個人,50歲左右,一米七四的個頭,穿著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戴著一條格子圍巾,很是儒雅。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