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傑又氣又惱又無奈,低聲罵了一句,抱著腦袋苦惱的長嘆一口氣,最後還是老實走了過去,將飛鏢撿了回來。
他現在越來越懷疑了,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是學這個的料子!
城西舊筒子樓。
燈影闌珊。
孟婉剛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面摸著雪花膏。
“今天下午去敲麻,一起打牌的幾個姐妹都在問我咱們都結婚快一年,怎麼還沒要孩子。”
顧清樹坐在椅子上看報紙,眼神時不時瞥一眼孟婉。
顧清樹:“怎麼沒要,這不是還沒懷上嗎?”
孟婉也看了看顧清樹,有些擔心:“我也這麼說,但是她們幾個都是剛結婚就要上了孩子,你說……咱們是不是沒注意保養身體啊,咋這麼久都每個訊息呢?”
顧清樹並不當回事兒,隨口應付:“應該是還沒到時機吧,急什麼,咱們還年輕,當年我媽四十多才生了我呢,而且我也不想那麼早要孩子,這樣咱倆可以多享受幾年二人世界,不好嗎?”
孟婉抿嘴笑起來,“就你會說好聽的,不過,我尋思著,要是暫時要不上孩子,要不我還是繼續去工作?”
結婚的時候,孟婉在紡織廠裡當文員,主要是有孟廠長在,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結婚後幹脆辭職在家歇著了。
“你就在家歇著,沒事兒了就去敲麻,要是再無聊,就去給我姐看孩子去。”顧清樹看著孟婉準備摘耳釘的動作,繼續道:“我個人是不喜歡家裡女人出去拋頭露面的,就在家裡挺好。”
“那我看別的女人結了婚,也照樣上班啊。”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孟婉說這話,摘下耳釘,燈管照著手裡的耳釘,孟婉拿起來左右看了看,“這耳釘怎麼看著比以前還要光亮呢?我記得我媽給我的時候,說這是老物件,有一定年份了,讓我別去打磨,就這麼戴著,怎麼還越戴越新了。”
金色的耳釘是最普通最平凡的款式,圓形無花紋,但卻因為是難得的金子,讓人無法忽視。
顧清樹心裡猛地一跳,狀做無意的開口:“老一輩不是有句俗話,貴者喜金,就是有的人天生富貴命,金子在這種人身上,越戴越亮堂。”
孟婉笑的更厲害了,“有這俗話嗎,你就知道哄我高興。”
“咋沒有,況且你本來也是富貴命。”
廠長家的獨生女,她不富貴誰富貴?
頓了頓,顧清樹說:“馬上秋天了,你戴我昨天給你買的那對琺琅彩耳釘吧,看著更好看。”
“是嗎?這個不好看?”
“好看啊,不過我還聽說最近郊區裡有幾起當街搶劫案,安全起見,咱們還是財不露富的好。”
“那行吧,明天我換著戴。”
“你先休息。”顧清樹說著放下報紙,“我姐等會兒過來找我,給咱們送我媽剛醃的蘿蔔條,我去樓下等她。”
孟婉好奇的看過去:“怎麼不讓大姐上來坐坐?”
“她著急回家看孩子呢,我接了東西就上來。”
“行吧。”
顧清樹不緊不慢穿上鞋子,而看不見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的汗,等出了門以後,才鬆了口氣。
在樓下吹了會兒涼風,顧清華這才挺著肚子走到。
“真有錢?”
顧清樹應了一聲,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疊毛鈔,“一共是九百五十塊錢。”
“咋差五十?”
顧清樹皺起眉:“差就差了姐,我能弄來錢就不錯了,這五十你就別跟你弟計較了。”
顧清樹猶豫了一下,接過錢,狐疑的打量著他:“到底哪兒弄的,你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