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愛國稀罕道:“金先生這狗怎麼訓的啊,迷信小狗兒,跟拜神一樣,嘿嘿。”
顧茜茜也笑,想要強行把銀狐犬抱回來和主人溝通感情,“白白你怎麼啦,忽然矜持起來了,不跟你主人玩兒嗎?”
黃依依則恍然大悟,猜到了男人的身份t。如今靈氣枯竭,天庭和地府都不複存在,仙神佛消散,鬼無法成型,唯有妖族在妖尊的庇護下在世間艱難求生。此舉堪稱逆天改了全妖族的命,有幾個粉絲不奇怪。
這位妖尊在原來的命運線裡並沒有現身過,鐘離也只是含糊地跟顧茜茜說過,每逢初一十五要祭拜一位前輩。如今男人偏離命運線高調出現在人前,讓黃依依不得不懷疑他是蕭珩,但他身上沒有蕭珩的氣息。不過這個世界的蕭珩似乎能隱藏本體的氣息,不能簡單地以此來判斷。
但妖尊的實力、地位以及護心磷對他的莫名敵意,又顯示他就是蕭珩。
黃依依按捺住焦躁的心情,繼續觀察。
男人制止了顧茜茜的行為,“顧小姐,小離被你撿到,證明你們之間有緣,就讓他留在這裡吧。他的一應開銷,都從這張卡裡扣。”
他把一張卡放在桌子上,略顯突兀地起身告辭,“顧先生,黃女士,兩位顧小姐,小離若有頑劣不當之處,不必縱容,盡管教訓。”
“不用給錢,我們也喜歡白白,他也沒吃多少東西,您快把卡收回去……”顧愛國急忙把卡還給男人,但不知怎麼回事,推拒間男人就到了門外,緊接著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門內幾人精神一震,再開啟門已經不見了男人的蹤影。
顧愛國看了眼手裡的卡,摸了摸腦袋,“乖乖,差點以為是白日夢。”
黃依依跑了出去,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去買雪糕。”
黃秋耘:“哎,冰箱裡有剛買的!”
黃依依跑得飛快,已經沖進了電梯裡。
“想嘗嘗別的口味吧,這幾天依依也憋壞了,隨她去。”顧愛國發愁,“這卡怎麼辦?咱們也沒金先生的聯系方式,想還也還不了。”
“就放著唄,我們不用,等金先生什麼時候來接白白再還給他。” 黃秋耘一錘定音。
“問題是,金先生還會來接狗嗎?要是真想接,剛才就接走了。我感覺金先生要把狗寄養在咱家一輩子啊,這次就是來送錢的,這錢是白白後半輩子的營養費和咱們的辛苦費。”
顧愛國嘶了一聲,“白白該不會不是走丟是被遺棄的吧?這小狗兒可憐的……”
“嗷嗚汪!”
鐘離憤怒地打斷顧愛國對妖尊的汙衊,恨不得咬他一口。
“爸你別說了,你看小貍都聽不下去了,金先生的朋友不像是遺棄寵物的人。”顧茜茜去陽臺安撫銀狐犬。
顧愛國嘟囔,“狗能聽懂什麼,就隨便叫叫。茜茜我跟你說啊,越好看的男人越會騙人,你不能僅憑一面就認定一個男人是好人,女孩子要有警惕心啊。”
“汪!汪汪!”
黃秋耘關門:“你少說兩句吧,茜茜,快讓白白別叫了,擾民了。”
黃依依跑到無人處,正要強行施法尋找男人的行蹤,就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她下意識想湊上去,卻本能地往旁邊躲了一下。下一秒,她臉頰被碰了一下,顯露出身形的蕭珩眼中閃過訝異,慢條斯理地收回手,“你追出來想幹什麼?”
“你想掐我脖子?”
這一遭讓黃依依確認了男人的身份,她震驚又委屈,從出現到離開沒看她一眼也就算了,竟然還對她動手,反了他了。
不過她隨即想起蕭珩並無記憶,她不該把兩人之前的感情強加到他身上。從陌生人的角度來看,隱匿身形制服一個行蹤可疑的人,完全合情合理。但想了想,黃依依還是無法釋懷,只好先記下來,等把蕭珩拼回去後再跟他算賬。
現在當務之急是取得男人的信任。
男人冷漠地看著黃依依,她把情緒激動的護心磷牢牢按在手背上,撇了撇嘴,“我追下來是告訴你,我不姓顧,我姓黃,叫黃依依。”
這話,要麼說的人是智障,要麼是把聽的人當智障。
男人本該甩袖離開,但感受到她的不滿與怨念,那顆自從看見她就不受控制的心髒泛起綿密的疼。他腳下生根般留在原地,忍住把她攬入懷中輕撫眉心的沖動,鬼使神差地接了她的智障話:“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姓名?”
“因為我喜歡你,一見鐘情,想跟你談戀愛。”
黃依依說得很認真,然而男人擰眉,神情高深莫測,一副看透了她的目的的模樣。
對他不要太瞭解的黃依依:“……”
請問你腦補了什麼?
黃依依不允許男人保持沉默,催促道,“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男人眉峰微動,忍耐什麼似的抿著唇,幽深的眼眸中緩緩湧起怒意,還夾雜著被冒犯的不悅,冷聲說:“你在家中對我十分冷淡,現在卻又說一見鐘情,呵呵。不管你想利用我做什麼,我都不會配合你。”
他眼神銳利如刃,直直射向黃依依,似乎要劃破她心裡的小九九。見她一臉茫然,男人又覺得話說重了,語重心長道:“你還小,未來有無限可能,切不可再把感情當兒戲。我就當沒聽到你的話,你回去吧,以後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