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給你了,剩下的隨你,一個時辰後我來接人。”
門吱呀合上,男子見林錦璨躺於軟榻上,布料雖將她的肌膚裹得很嚴實,但那點若隱若現的鎖骨,更讓他覺得□□焚身。
他是奉命辦事,又能得到一筆錢瀟灑一段日子,做鬼前能和這樣的美人春宵一刻,也是無憾。
林錦璨聽見寬衣解帶聲,隨後手下那塊棉被子窩下去一塊,那是男人的膝蓋,她悄然抓緊被單,待那隻手撫上她的腰肢時,將跪於對方膝蓋下那一塊被子用力一抽。
男人一下子閃著了腰,下巴不幸磕著了床頭,還沒來得及捂著流血的嘴唇痛呼起來,林錦璨便抬掌,朝他脖子重重一擊。
一個時辰之內,她必須盡快和青蕪碰面。
……
月光如水,東風吹散兩岸繁花,一時如星雨。
通往水榭處的小路,趙青墨步履匆匆:“大人,屬下這幾日留心侯府附近,發現一行為可疑之人,今日差人跟蹤,察覺人現下去了醉春園。”
謝鶴徵背靠柱子,單腿屈膝坐於長凳上,他聽罷,膝蓋上搭著的手肘一動,懶懶拿起擱置一旁的酒盞:“這麼多天了還不死心,看來此人和暗牢中關著的那位關系甚密。”
“走吧,咱們也進去湊個熱鬧。”
醉春園是能讓人醉生夢死的地方,這裡有大梁最美的歌姬樂技,有大梁最香甜可口的酒水,當然,紙醉金迷下也最容易暗藏著殺機。
閣樓中央,一女子立於大鼓上甩著水袖,舞姿妙曼,神情迷醉,伴著周圍男人們女人們的鼓掌吆喝,她從竹籃中捧起一捧花瓣,朝眾人散去。
一曲胡旋舞畢,那臺上的少女竟開始扶著額頭搖搖晃晃,一番趔趄下來,竟直直摔下了臺,往謝鶴徵的案幾邊倒去。
此事突然,無人防備。
“哐當”一聲,少女握著的酒壺裡的灑水,灑了謝鶴徵一身。
隨從眉頭一蹙,就要抽出匕首上前時,謝鶴徵罷手,他拾起沾在衣襟上的花瓣,放入那灘殘留的酒水裡。
片刻後,花瓣異香浮動,顏色呈現出一種異常的紅,而這氣味他再熟悉不過。
是合歡香!
這花瓣動了手腳,有人要故意激起他身體裡的毒。
謝鶴徵把花瓣捏入手心,朝少女勾了勾手指。
“過來。”
舞女並不知道今日她為何會如此,為了討客人歡心,她一整日不曾進食,只在上臺前,喝了一個姑娘給她的酒。
她哆嗦著爬了過去。
謝鶴徵用摺扇抵住她要靠過來的身體,隨後挑起她的下巴,才要開口,耳膜便聞“嗖”的兩聲,他靈巧躲開,可那靠在摺扇上的下巴卻不幸蔫了下去。
微紅的針孔赫然出現在舞女脖子側,眾人見死了人,驚慌失措相互推搡,場面混亂不堪,無法鎖定誰是暗殺者。
青蕪此番雖暗殺失敗,但好在留了另一手,她埋伏在謝府附近這幾天,雖還是無法接近蕭南衣一點,倒是撞見了場密謀。
她撥開人群,朝二樓那間鳶十三所在的閣樓走去。
合歡香又開始縈繞著他陰魂不散,謝鶴徵撐著腦袋,擺手道:“將醉春園封鎖,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任何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