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還未過門,你就這樣寵妾滅妻?你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太後怒不可遏。
謝鶴徵抓起蘭時的手腕:“既然未過門,郡主後悔還來得及,臣還望郡主另擇佳婿。”
蘭時被謝鶴徵護著,握在手裡的帕子掉在地上,一陣香風掠過,林錦璨鬼使神差地走出人群,小跑道謝鶴徵和蘭時面前。
蘭時一愣,本是凝重的臉,忽然笑了起來:“……二夫人?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林錦璨語塞,才知道她在幹什麼,可是已經晚了,她一直看蘭時,餘光裡完全看不到謝鶴徵的表情。
“哦,是你的東西掉了,我來給你,順便,恭喜你們。”
林錦璨極力掩蓋著什麼:“對了,我在沈姨娘那裡學做女紅,有些虎頭鞋,找空給你送過去可好?”
蘭時聽罷鬆了口氣,差點以為林錦璨是發現了什麼,她虛撫著小腹,微微屈膝:“多謝二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謝鶴徵默默嘆了口氣,起初還擔心林錦璨見了他和蘭時“親密”的樣子會不高興,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連恭喜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她果然是不會在意他和誰好的……
他心情變得低落,手逐漸松開蘭時擱著布料的手腕,只是耳畔傳來窸窣響動,他察覺到女子的腳步聲。
謝鶴徵知道,嘉寧並不會善罷甘休。
他道:“二嫂,蘭時吹不得風,我得帶他回去了。”
二人身影逐漸遠去,林錦璨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謝鶴徵原來對誰都可以一樣好嗎?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後還有沒有空管她的閑事?
林錦璨有些落寞轉身,一回頭,卻把她嚇了一跳,姚溫嫻半個身子縮在角落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姚溫嫻上下打量著林錦璨,從前她覺得能嫁入謝家,嫁給謝如歸那樣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是要上輩子積福報的。
現在看來她能及時醒悟,也是萬幸。
丈夫生不出孩子,老侯爺和謝老夫人再怎麼偏袒二房,又有什麼用呢?且不說要多麼出息,到頭來,一個嫡長子最後連個爵位也撈不著。
啞巴吃黃連,想爭也沒個理由啊。
謝家兄弟不和,這是他們這些官宦人家都知道的事,現在謝鶴徵手握重權,幾乎與端王平分秋色,現在就敢時不時壓自己謝如歸一頭。
來日若是他當家,謝如歸還有什麼地位可言?姚溫嫻哼了聲,要她看一個奴婢的臉色過日子,還不如一頭撞死。
至於這名存實亡的二夫人,提前羞辱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她繞著林錦璨走了一圈:“林妹妹,看見三房偷摸有了孩子,你著急了?”
姚溫嫻揣度,笑道:“著急也無用,你夫君的病這輩子就那樣了,你就準備守一輩子活寡吧。”
林錦璨不屑與她多費口舌,她淡道:“我與夫君的事不勞姚小姐掛念,好狗不擋道,麻煩讓開。”
姚溫嫻見對方根本不搭理她,她準備好的那些話根本無處可說,口角上輸了,她也不執著,很快作罷。
她偷偷跟來,是要把從前在林錦璨這裡受的憋屈都討回來!
姚溫嫻從袖子裡拿出一柄鑲金玉如意,隨後抬高手,將東西重重摔在牆上。
“叮呤”一下,玉如意砸得粉碎,姚溫嫻捂著鮮血淋漓的手,忽然哭喊道:“呀!你這是瘋了嗎?”
林錦璨蹙眉,看著地上價值不菲的玉料,知道她要耍什麼把戲了。
費了這麼多心思,啟蟄進展甚微,仇人瑣事倒是惹上一堆,真真是令人頭疼。
“林妹妹,你就算平日裡再看不慣我,沖我來就是,何必摔了這太後娘娘送我的如意呢?”
“這不是姚大姑娘麼?她怎麼會流這麼多血,郡主,我們過去看看?”
嘉寧心情不佳,心裡還盤算著怎麼對付蘭時那個小狐貍精的事,這下正愁氣沒地方撒。
她咬牙道:“你們兩個竟敢弄壞太後的東西,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我押去福寧殿,我要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