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時道:“依奴婢看,身子清不清白,找嬤嬤驗一驗就好,這樣既不會冤枉了林姑娘,也能換林姑娘一個清白。”
院中女眷聞此相視一眼,低下頭去不說話,哪個女人,願意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蘭時話一說完,幾個身強體壯的嬤嬤便從屋子裡出來,她們旁若無人將林錦璨擄進屋。
這架勢,一看便知道是陳素問早早準備的。
她們二話不說,把林錦璨摁到榻上,堵住她的嘴,隨後抓住少女纖細的腳踝,便要掀開她的裙擺,退下裡頭的褲子。
風涼颼颼的灌入腿下,林錦璨的嗓子眼被破布堵的幾乎要幹嘔。
嬤嬤們摁住少女膝蓋,相視一眼,便商量著若如何將那塊要丟棄的白布染紅。
“慢著!”
一道久違的呵斥,讓眾人回頭,明媚的春光下,立著一位白衣錦袍的少年。
眾人細細一看,這少年竟是女扮男裝的三姑娘謝語念?
三姑娘一年前,與端王成親當晚,不顧大局逃婚出走,鬧得本就不愉快的兩家雪上加霜。
這會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怎麼不聲不響地回來了?
“母親萬安,女兒遠游回來了。”
林錦璨趁機抬起右腿,朝那些嬤嬤的腹部一踹,從頭頂上方的格子窗戶遁走。
她跑到屋簷下,瞧見白衣少年時也愣住了。
一絲喜悅將內心的不安蓋過,幾月前在她面前跳海的藍裙少女,竟然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謝語念對陳素問道:“母親和姚姑娘不必多說了,昨夜二嫂嫂是與我和三哥待在一塊的。”
“你三哥?”
語念鎮定自若道:“我本想趕在除夕這天回府,哪想在酒館借宿時,遇見了三哥的手下趙副將軍。”
“一番寒暄後,原來今夜皇城內,出現了幾名不知來歷的刺客,三哥現下作為禁衛軍統領,為了全城百姓安危,寧願得罪了嘉寧郡主,也要不辭辛苦將刺客捉拿歸案。”
謝語念從袖中抽出一塊沾了血的破布:“這是我與刺客廝殺時,從他身上撕下衣料。”
“我與三哥按照線索跟到了一片竹林,卻發現那被刺客擄走的女子竟是我們的二嫂。”
沒錯,昨日除了千機閣的人外,陳家的暗衛也混雜在其中,謝語念手上拿的破布正是陳家暗衛的。
只不過現下被血和泥土染的模糊不清。
陳素問眸光一冷,謝語念雖並非她親生的孩子,可又何必向著一個外人?
“母親,若非三哥與趙副將軍出手相救,二嫂可就兇多吉少了。”
林錦璨幫謝如歸松開繩子,再為其擦掉面上的淚痕,把人護到身後:“我與謝三姑娘素不相識,今日三姑娘願意為我說話,絕非私情。”
語罷,林錦璨決定賭一把,她拿出最後一張底牌:“若夫人不信,可以找太後身邊的竹溪姑姑來,她昨夜為了嘉寧郡主的事,來四宜居找過謝將軍。”
“不用了麻煩竹溪姑姑了,赤焰軍的人和我,都可作證。”
謝鶴徵大步踏入彌漫著滿是血腥氣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