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聲道:“告訴我,我怎樣才能見到謝將軍。”
梁樾駐足了片刻,他笑道:“午時三刻,謝將軍會來我府中同我下棋,你自己看著辦吧。”
…
長日俄人春光大好,庭外丁香海棠正盛,鳥聲聒碎,雖是春日,但日頭曬久了難免角色有些毒,臥在花圃裡的小貓兒抖了抖身子,轉兒奔向樹蔭下。
它四爪輕點地面,一個跳躍便跳至棋盤,“嘩啦”一聲,數不清的黑白子在地面上彈跳開。
棋局被攪亂,謝鶴徵拾著棋子的手一頓,轉而立刻捏住要逃跑的小貓後脖。
他蹙眉立刻拿出又粗又寬的狗繩將小奶貓拴在桌腿。
“你脖子上是疤怎麼來的?”
“貓咬的。”
梁樾一看,疑惑道:“怎麼養起貓兒來了?你不是不喜歡這些畜牲嗎。”
謝鶴徵輕輕捏開奶貓的下巴,那尖銳的牙和帶刺的舌頭,令他心生不快。
他面不改色哼道:“這小貓的娘親不負責,一跟別的男人跑了,就把它扔了不管。”
“可憐,順手撿的。”
梁樾看它把奶貓抱的嗷嗷叫,嘲道:“你這繩子都有貓壯了,人家這麼嫩可別給我勒死了。”
謝鶴徵盤腿坐於軟墊上,抬手摺斷一根樹枝逗弄著小貓:“別看它撒起嬌來可憐兮兮的,發起狠來,勁兒大著呢。”
見謝鶴徵心不在焉,梁樾也識趣的不再打擾他發呆,自己悶頭喝了幾盞茶後,他一抬頭,發現眼前的人神色變得有些不太對。
少年耳尖沒由來的泛起了潮紅,他鴉羽般的睫毛顫了下,眉頭緊鎖著,沒一會兒額頭上便泌出細細的水珠來。
“不舒服?是腿疾又犯了?”梁樾直起身:“我給你開的藥不管用麼?”
謝鶴徵此刻腦袋混沌著,他努力摒棄掉前幾日和某人在船上發生的種種。
她的面容,她的聲音,她的…體溫。
“我應該…中了一味毒。”謝鶴徵用力摁壓掌心的蝴蝶結。
“毒?誰敢給你下毒?”
謝鶴徵搖頭盯著棋盤,手肘撐在桌上,指尖不斷摩挲著那塊牙印,連眼神變得空洞。
梁樾顫了顫嘴角,篤定道:“你中春藥了。”
“嗯,剎羅女的合歡散。”
“合歡散?你怎麼惹上這等邪物了?這東西怕是連我也解不了的。”
此毒難以根治,除非與女子才可勉強緩解,但這方法只是飲鴆止渴,中毒的人最終只會精氣耗盡而死亡。
“連你也沒有辦法?”
“有是有…”梁樾難堪道:“就是…你不願意罷了。”
梁樾清了清嗓子,朝謝鶴徵耳語了一番。
謝鶴徵聽罷,眉頭一皺朝梁樾的屁股一踢:“還是不是男人?況且…我毒發時並沒有所想之人。”
好心給你治病,不僅騙還踹他?
梁樾捂著臀部哼道:“算了,辦你家案子去了。”
謝鶴徵一愣:“謝家?又是誰鬧么蛾子了?”
“謝家新娶來的媳婦,你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