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那種關系?”希琳明白了她的話語,“按照你們南方人的理解,應該算吧。”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北方人不一樣?”
“在北方,只有在黃月下共同起誓的人,才符合你說的那種關系。”
萊娜不說話了。
她和北方人之間的溝通一直都有錯位。她們兩人的視野和見解就不在同一個水平面上。
她的意思是自由戀愛,而她口中的儀式像是婚姻。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這兩者的不同。她不能完全理解那些說明兩者關系的書籍。
“好了。”希琳覺得繼續滿足萊娜好奇心的問答環節是時候告一段落。
她將剩下的橘子一瓣瓣塞進嘴裡。
又酸又苦。
她站起來。萊爾·亞當斯的眼光看起來也不好
知道橘子什麼時候成熟可不代表能選到甜橘子。
“凱瑟琳,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可憐的孩子。”
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擁抱之前,夏洛特滿腦子都在思考她到底該如何欺騙從未相處過的父母。
她很擔心。
自從阿爾伯特·亞當斯提出這個荒唐的計劃後,她就一直在思考,要如何欺騙父母。
凱瑟琳的父母,她的父母。
她從未與他們相處過,就算是有最全面的情報,有些東西是隻有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才知道的。
她的擁抱打破了一切設想。
夏洛特抬起手臂,學著女人的樣子,輕輕地覆蓋在她的後背上。
這個中年女人,是她的媽媽。
夏洛特眨眨眼睛。她該擠出兩滴淚水的。
她的眼睛很幹,也很澀,卻沒能掉下眼淚。
一雙溫柔的手在她的背脊上移動,引起一連串的雞皮疙瘩。
“……媽媽。”許久,她才僵硬地吐出一個陌生的稱呼。
中年女人後退了幾步。
夏洛特這才看清了她的長相。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當然,夏洛特很清楚,只要照著鏡子看向自己的臉就明白她的母親絕不會醜陋。
她有著一雙淺褐色的眼睛,比她的淺一些,深邃的五官輪廓,但現在她的臉上寫滿了憂慮和整夜整夜無法安然入睡留下的痕跡。
淺黑色的卷發盤得很低很低,就算是努力露出的笑容也無法掩蓋這種疲倦,她的憐憫與心疼藏在襯衫沒能熨平的褶皺和黑發中夾雜的銀白。
夏洛特眨眨眼睛。
“爸爸呢?”她問。
隨著這個問題出口,面前的中年女人猛然顫抖一下。
她昂起頭,上唇與下唇之間的留出縫隙,好似忘記了本想要說的話語。
“他在商會。”中年女人移開視線,“你餓了吧?從風暴庭到這裡要坐三天船。我讓人準備了午餐,先進來。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