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傷迫使她改變行程。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麻藥,她暈乎乎的。
南方人的藥劑很奇妙。在船上時,瓊也是這麼做的。它們比傳統而古老的罌粟花酒更醉人。
萊爾·亞當斯不會忽視發生在她身上的細小變化。
“列克說你很幸運,海水的阻力與空氣不同,若是子彈再深入一點,腸道破損有可能引發一系列複雜的病症。”他緊繃的表情因為這些話語有所緩和。
她沒事。無論列克說了什麼,那都是假設。
“聽上去我很幸運。”希琳彎起唇。
他用了很多南方詞彙,實際上就是說——她的狀態還不賴。
“在海上我一向如此。”
“如果能更幸運一點,不被擊中才更好。”
“可我不是幸運之神青睞的人。”
希琳俏皮地眨下眼睛。她的身體僵硬的躺在木床上,露出與周遭環境不匹配的神情。
她的表情吸引萊爾的視線,讓他的注意力過久留在她臉上,重新喚醒了因為希琳的蘇醒就被拋在腦後問題。
“你的臉。額頭和臉頰上都在蛻皮。”
希琳抬手摸了摸臉頰,她回答得利索:“是曬傷。”
在鯨魚背上追隨艦隊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不只是她,鯨魚夥伴們也吃了不少苦頭。
在炎熱的時間段,海洋中的動物不願意來到靠近海面的淺海區域,是因為她希望能夠追上船,它們才陪著她一起遭受折磨。
她輕輕撕下皮屑,褪去的面板透露著生硬的死氣。
“以前我總是凍傷,自從隨船在南方海域航行,慢慢習慣了曬傷。”
“你還挺自豪的。”
“為什麼你的關心帶著一股挖苦味?”
被戳穿真實意圖真讓人不自在,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將轉移話題的技巧用在和希琳的溝通中。
“下次我會注意。”萊爾抬起頭,艙門上的視窗隱約有什麼東西掠過。
他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立馬起身檢視情況。
希琳的視線跟著他的動作。
她沒感覺到外面有人,在海上她能感受到更多東西。
萊爾接下來的動作印證了她的判斷,他重新回來。
“也許是風。”他坐下,為剛才的誤判尋找到一個合適的由頭。
小插曲打斷了俏皮的話題,使得希琳不得不收回精力應對眼下。
她的休息日過去了,這裡不是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小房間。
她深吸一口氣,腹部以下空蕩蕩的感覺緩和許多,絲絲痛感流溢,麻藥的效果在褪去。
“你應該不能在這裡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