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希琳瞪著她。
“先去處理傷勢吧,她可沒時間浪費了。”她說,“你打傷我們十幾個姐妹。這些南方人讓我來處理。”
希琳擋在瓊面前。
“我的俘虜,我來處理。”
她見過瓊工作的樣子,她是個好醫生,深海碧波號需要一個醫生。
“那你自己負責她的食物,我們不提供食物給南方人。”祭司的視線從希琳身上移動到她拎著的另一個士兵。
“他死了。”她說,“剛剛咽氣。”
希琳把瓊帶回她的帳篷。
這是她和貝林夫人的住處。
四隻狗狗熱情地歡迎她回來。
她把瓊放置在獸皮褥子上,貝林夫人走過來。
“我聽說了。”她說的是剛才的審判,“那個女人說,我們不會再得到任何補給。”
希琳應了一聲。她才不在乎補給。她無法理解,大祭司為什麼要她來到這裡。
“貝林夫人。”希琳揉揉眼睛,那個傷口很疼,“我是不是變成了南方人?”
“什麼意思?”老人將熱水遞到她面前。她們不能直接用熱水替瓊擦拭身體。熱水的蒸汽緩緩軟化凍得結實的鞋子。
希琳抽出一把匕首。她替瓊解開衣服,用匕首割開貼合著面板的那一層。
皮肉和鞋已經黏在一起,她必須十分小心才能撕下一小塊。
“沒事。”
瓊睜開眼睛。
好暖和,像是回到溫暖的毯子裡。
她在北方,剛才,那個代替她為眾人探路的人死了。
他叫什麼?
瓊掙紮著起身,雙腿僵硬到無法動彈,她又倒下了。
希琳湊過來。
瓊被嚇了一跳。她盯著她看了一會,認出她的身份。
“這裡是哪裡?”她問。
“我的帳篷。你沒事了吧?”
瓊的視線來回移動。
“北方人……”她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畫面,尖叫起來,“北方人!北方人!”
女人掙紮著想要逃跑,她的雙腿拖住了她。
長期用下肢為隊伍開路,她的雙腿嚴重凍傷。
希琳知道這雙腿沒法救了。
她避開瓊的視線。
瓊的表情出現一瞬間茫然,她想去看毯子下的雙腿,但卻在掀開毯子的瞬間停下了動作。
“那個和你一起的女孩呢?”希琳抓住機會,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想起那個躲藏在角落,為生命逝去偷偷抹眼淚的姑娘。她沒和她在一起。她確認過死去的南方人,沒有那個姑娘。
她死了?那或許還好,不會目睹先前的慘禍。
“她哥哥把她接走了。”瓊機械地回答。她想到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