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鎮上的軍隊終於想起設立在城外的傷兵營——
血凍在地上顏色打斷了幻想。
接替她走在隊伍前面計程車兵被利箭洞穿心髒。
一個神射手。
瓊的身形晃動。
是北方人。怎麼會是北方人?
沒有人能解答她的疑惑。但看到血被凍上的瞬間,支撐著她往前的心氣斷了,她倒下去,連帶著身邊的倒黴鬼一起跌倒在地。
沒有半點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一隻手把她提起來,瓊睜大眼睛,白茫茫中,一抹俏皮的紅。
她死了。她想,血還沒凍住。
“醒醒。看著我醒醒。”有人搖晃她,幾乎把她的腦漿搖勻。
“滾啊!該死的北方人!”最後的力氣化作一聲呼喚,她掙紮著想要帶著北方人同歸於盡,可僅剩的力氣隨著呼喊消失。
希琳一把扛起半死不活的女人,她往前走一步。
“不要屠殺,這都是傷員!”
沒有人聽她的話,比起拯救這些註定死去的南方人,趕上下一場戰鬥更加重要。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唸的戰鬥。
屍體在潔白的雪原上綻放,帶著體溫的血融化表層的積雪。
白色的氣騰空,很快就在低溫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片寂靜。
這是血腥的屠殺。
—
“祭司。”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女人惡狠狠地告狀,“海的女兒,她對自己人出手。”
希琳的帽子在戰鬥中不知道被誰打飛。她揹著瓊,提著另一個士兵,一隻手,揍一群人。
她現在十分狼狽。
部落的祭司出面阻止了鬥毆。
北方人在看不慣對方時往往打架解決。
她還是沒能對自己的姐妹痛下殺手。只能狠狠揍她們出氣。
希琳喘著氣。
“那都是傷員。你們居然讓我們的族人屠殺傷員。”她惡狠狠地瞪著祭司們組成的團體。
斥候是否提前知曉這只是批傷員?她是指揮,可根本沒有人聽她的命令。
她逼問一個同族,才知道祭司早已經下達命令。所有人,一個不留。
讓她帶隊,只是為了測試她是否會服從命令。
一個祭司開口:“你是北方人,你知道北方的規矩,這些人除了浪費我們珍貴的食物,沒有任何價值。”
“北方什麼時候用價值衡量人的性命?”希琳反問她。
她眼角的傷痕隱隱作痛。不知道是誰居然在打鬥中動了殺心,拿刀子朝著她的眼睛刺,還好她戰鬥經驗十分豐富,才避開致命的攻擊。
這都是她憤怒的原因。
同和氏族的祭司一步步走下。
“我們一直如此,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