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出來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地屍體。
風在耳邊呼嘯,夾雜著雜亂的銀鈴聲,明?榆的身子僵硬住,視線中只剩一個熟悉極了的身影。
四周屍橫遍野,濃濃的血腥味逐漸蔓延開,在他殺完所有人時回頭?了。
還是那?張可怖的儺戲面具。
明?榆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意?外,眼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明?榆只是往後退了幾步便?被一聲命令嚇得不敢動了。
“別動。”玄枵道。
他將明?榆的恐懼盡收眼底,嘲諷地笑了聲,跨過腳下的屍身走?過來,注視著明?榆的眼睛,冷不丁道:“郡主為什麼不聽話要亂跑?”
明?明?另一條路更亮。
明?榆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見他提劍來以為是要殺自己的,此刻似乎都忘記害怕的感覺了,渾身像是被定住般,動不得。
離的越近,那?股血腥味越刺鼻,明?榆有些犯惡心。
一聲巨響,天空中炸開絢爛的煙花,照亮整個黑夜,宛若白天,也?讓明?榆看?清了地上禁軍慘死的模樣。玄枵面具上的儺神變得更加詭異,反著光,就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結束了,跟我上城牆。”玄枵把劍架在明?榆的脖子間,劍上滴著的血將明?榆的衣襟染紅,明?榆盯著劍鋒,屏住呼吸,移著步子跟著玄枵上了城牆。
旁邊就是城牆,華錦的屍體還吊在上面,天氣一熱,屍體腐爛的很快,引來了幾只蒼蠅。
玄枵也?不急,很耐心地等明?榆跟上。
站在城牆之上可以將整個京城盡收眼底,原本該有哨位把守,此刻卻空無一人。
玄枵放下劍,指著遠處皇宮的方向?,“郡主看?見那?黑壓壓的一片了嗎?”
明?榆不想順從他的意?願往那?邊看?,玄枵也?不惱,好心解釋道:“那?就是我們?費盡心機煉制的傀儡軍。”
“他們?感覺不到痛,只會聽主人的命令。郡主真的不看?看?嗎?說不定有熟悉的人。”玄枵的笑惡劣極了。
明?榆果然往那?邊看?去了,但太遠了根本看?不清面容,她不由得著急起?來,極力分辨衣著。
玄枵將手搭在明?榆肩膀上,湊過臉,“聽說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
明?榆咬牙切齒道:“別想拿我威脅我父親。”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玄枵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那?種怨恨、憎惡、惡心的眼神,玄枵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沒想到在明?榆眼中也?看?見了。他垂眸,不再去看?明?榆的眼睛,“過了今日,你就算是嫁給他了,對嗎?”
明?榆像看?個瘋子一樣看?著玄枵,他的瘋言瘋語本就不屑理會,可是那?股不詳的預感卻在此時達到頂峰。
“你把他怎麼了?”
“殺了。”玄枵冷笑一聲道,“所以我才問啊,你算不算嫁給他了,要是算,從今以後可就是寡婦了。”
“滾開,我不信!”明?榆狠狠地推開玄枵,離她越近越感覺惡心。在極大的恨意?面前,害怕算不得什麼。
玄枵竟然被推的踉蹌了幾步,他穩了穩身子,抬起?手中的劍,血還未幹,模糊了劍身倒映出的猙獰的面具。
“上面還沾著他的血呢。”
“我就是不信,除非讓我親眼看?見他的屍體。”連明?榆自己都不知哪來的勇氣敢這樣說話,她的視線已經模糊,紅紅的眼眶惹人憐愛,卻沒有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