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連在面前這個主人和?另一個主人之間,權衡之下選擇了後者。他不確定蕭蔚川在明府有沒有其他眼線,唯一能確定就是?蕭蔚川暫且還是?信任他的。
“嗯?”蕭蔚川加重了語氣,質疑道:“他有沒有打擾過阿榆?”聞宴看上去就心術不正,兩次見?他,他的眼神總是?落在明榆身上,怎麼?可能不會騙阿榆。
陸連勉為其難道:“郡主有分寸,請殿下放心。”
呸!
剛剛還罵他不穩重,這會兒怎麼?自己沖動?了?屁股後面掛鏡子只照別人不照自己,陸連早在心裡給了蕭蔚川一個朝天大白眼。
蕭蔚川將茶一口飲盡,目光中漏著寒光,“殺了他。”
他原本是?給過聞宴一條生路,但他不識好歹,就別怪自己無情了,況且星宿樓出身的,能是?什麼?好人?
陸連硬是?摁住了手指,不讓它抬起指著自己,嘴巴動?了動?,看口型應該是?說了個“我”字,幸虧蕭蔚川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見?陸連沒出聲,蕭蔚川微微側首,“一個在星宿樓做打手的莽夫,你對?付他綽綽有餘。”
陸連從未失手過,蕭蔚川對?他很信任,而且陸連此人從未違背主人的命令,就算知道自己完不成也會奮力一搏。
所以“陸連”沒法拒絕,而且要有毅然決絕的表現。
陸連道:“是!屬下定不負殿下所託。”
明榆一路跑回府,時不時的掉兩顆小珍珠,發?髻也亂了。她這個樣子被父親看到了,定饒不了她,還會被逼問去了何處。
所以明榆根本不敢走正門,她記得哪裡的牆角有個洞。以前府裡養過一隻看門的狼狗,陳管家怕它跑出去咬人就拿了繩子將它拴起來。
但那狼狗總是?閑不住,總是?想出去玩,於是?就偷偷摸摸在自己狗窩邊的牆角挖了個洞。王府的牆何其厚,愣是?讓它日?積月累的刨出個狗洞來。
而且那洞藏在灌木後面,明榆有一次去給它餵食的時候發?現它不見?了,找了半天才在牆角找到了一個洞。
明榆想著,它應該是?嚮往外面,就由?著它去吧,故而她並未聲張,還悄悄地搬來石塊將洞堵上,以免讓人發?現。
這次,也算是?一條回家的路吧。
明榆撥開樹葉,挪開大大小小的石頭,等忙完一切已是?大汗淋漓,濕發?貼著臉頰,氣喘籲籲。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好似感覺到了酥麻,這是?要發?作了嗎?
想著,又開始落小珍珠了。
明榆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有什麼?好怕的,她是?將門之女,雖沒有父親的英姿,但也不能沒骨氣,哭什麼?哭,又不是?要死了。
明榆揉了揉紅通通的鼻尖,收好裙擺防止勾到樹枝上,貓著腰鑽入洞。洞不大,好在明榆身形嬌小,鑽過去倒也不算困難。
明榆費了好大的力出了狗洞,躲在牆角看看四周有沒有人,隨後又把?牆角弄回原樣。
轉身嚇一跳,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
“聞宴?”
明榆一轉身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大臉上還帶著一個大大的笑容。
聞宴笑起來依舊很好看,他眨了眨長長的眼睫,“郡主,你在這幹什麼?呀?”
與往日?的笑容不同,往日?是?禮貌的笑,而這次,應當?不是?明榆的錯覺,他是?真的在笑。
明榆不知道聞宴看到了多少,慌忙道:“千萬別告訴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