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
到底，誰才是她爸爸？
“韓叔叔對我很好！”
季夏眼淚嘟嘟地往外冒，是控制不住的心痛，“可我不是他女兒啊！我也做不到替你留住他，甚至替你……監視他！”
“季夏！”
秦嵐嘶吼著，似乎母女情面最後的一層薄膜都撕破了，“你說監視？媽只是讓你說看看你韓叔叔醒了沒有你說監視？你覺得自己清高，你若是真的清高，你會跟媽一起來韓家嗎？說什麼不是他的女兒，歸根到底，你心裡只有你那個死去的爸爸，沒有我這個媽，沒有，他有什麼好的？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他在外面養女人，養孩子，這樣你不是不知道啊！”
季夏稍稍向後揚著頭，牙齒咬的嘴唇出血，她聲音顫抖，“他是我爸！媽，我特別想知道，我心裡是有爸爸，你心裡有嗎？你是不是，早就把爸爸忘的一乾二淨？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爸？
秦嵐抬手又想打季夏，被她躲開了。
她偏著頭，心裡發冷。
早知道問出來也沒有結果，可她還是問了。
她甚至想一句深藏在心底的疑問問出口，她到底，到底是誰的女兒？
季夏死死地咬著唇，垂下了頭，眼淚順著臉頰滾下去。
“媽，你說我清高也好，說我沒良心也好，都隨你，不過韓家的事，我不會參與，我可以搬出去，就像你說的，我早就想搬出去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在韓家過不了，可以來找我！”
季夏站了起來。
“你給我回來，回來！”
秦嵐彷彿又有了力氣，從沙發上赤腳衝過去拉住了季夏，指甲嵌進了她的肉裡，“你想離開，你能去哪兒？還是說你打算回季家，季夏，你想找死不攔著你，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從季家離開，你別累的你媽我一起死！你捫心自問一下，韓叔叔對你不好嗎？韓家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一直惦記那個把我們娘倆拋棄的爸？你還要回季家，你……”
季夏不是第一次看到秦嵐如此瘋狂的模樣，好似平常的溫柔，全都消失不見。
只是那時候，是他爸爸死的時候，而現在，誰都好好的。
季夏眼裡噙著淚，“我不回去，爸已經沒了，我還回去幹嘛？”
秦嵐先是猙獰著蒼白的臉瞅著季夏，似乎在衡量她說的話，隨後突然一把抱過她，“小七，小七，媽知道媽對不起你，沒讓你過小時候的榮華富貴，可是媽已經盡力了，媽只有你了，你別走！”
季夏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沒說開之前，季夏還能當什麼都不知道，可是說開了之後，季夏發現，自己再裝傻，根本裝不下去。
“媽，其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季夏咬著唇，慢吞吞的，終於還是把那句隱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問了出來，“我，是爸爸的女兒嗎？”
是爸爸的女兒，還是韓叔叔的？
秦嵐手豁然一鬆，推開季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連你也懷疑媽，就連你也懷疑……”
秦嵐控制不住的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
季夏眼被淚水糊住了，哽咽著：“媽，說到底，我才是最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人！”
秦嵐抬手去打季夏，趔趄著，彷彿失了理智。
季夏再次閃躲開。
她已經捱了兩巴掌，已經夠了！
“媽，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爸當年問過我，他問我：你是爸爸的女兒嗎？”
”我當然是！我怎麼可能不是，我從來沒想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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