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抿了抿唇，一步步走下了樓梯，走到秦嵐身邊。
“我昨晚沒去醫院！”
“沒去？”
秦嵐不可置信地望著季夏，“怎麼沒去？媽不是讓你去嗎？從昨晚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你告訴我你沒去？我昨晚就跟你發資訊，你現在告訴我，一晚上你安安穩穩地躺床上睡覺？”
季夏擰著眉頭，挨著秦嵐坐下來，“媽……”
這聲“媽”剛喊出口，“啪”地一下，季夏臉上捱了一巴掌，挨的措不及防。
“別叫我媽！”
秦嵐氣急了嘶吼，“我讓你去醫院你答應的好好的，全當耳旁風了！小七，你心裡有我這個媽嗎？我一整夜沒閤眼，一整夜沒閤眼啊！我一直在等你的訊息，等的多著急你知道嗎？你告訴我你沒去，你沒去……”
秦嵐說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心口，哭了起來，“我早知道，早知道你不聽話啊……”
季夏捂著自己的臉，眼神亦是有些木，“是我的錯！”
她這邊剛道歉，秦嵐帶著幾分瘋狂地抓著季夏的肩膀，使勁兒搖晃起來。
“你錯，你知道錯？你要是知道錯，就不會不把媽說的放在心上，你心裡到底有我這個媽嗎？你也是你韓叔叔的女兒，他生病住院，你連看望他一眼都沒有，你有沒有良心？”
季夏肩膀被抓的疼，強忍著開口：“媽，你冷靜點！”
也許是季夏平靜的態度讓秦嵐看了失望，她那眼淚嘟嘟的往外冒，抓著她的手也鬆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媽離開了韓家，就沒地方可以去了，就算是這樣，你還不怕媽的話放在心上，還當一切都跟你沒關係，是不是媽死了，你才會放心上？”
季夏右手搭在左手肩膀上，怔怔地看著秦嵐，“媽，我說我錯了！”
“你沒錯，你哪兒會有錯？”
秦嵐一邊流著淚，一邊擠出笑容，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看了發滲。
“你長大了，不需要媽了，離開媽你也可以過，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的生活，所以你完全沒有顧慮，在韓家，也可以任性妄為，你是不是還恨不得早早離開韓家？那你可為我想過？小七，你為你這個媽想過嗎？媽讓你去個醫院過分嗎？跑一趟就那麼難嗎？說到底，你心裡沒我這個媽，你恨我，恨不得我被趕出去，是不是？”
季夏閉了閉眼，被扇了一巴掌的臉慢慢腫了起來，“離開有什麼不好？韓叔叔如果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要待在這裡嗎？就好像當年我爸……”
“啪……”
又是一巴掌打過來，季夏被打的腦袋瓜子嗡嗡響，睜開眼看到秦嵐滿臉淚水，滿是恨意地看著她。
她再想打，季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雙眸緊緊盯著秦嵐，“媽，其實你知道韓叔叔那事是真的吧？你跟韓叔叔感情向來好，他有什麼異常，你該清楚，因為清楚，所以才害怕！”
秦嵐瞪大眼瞅著自己女兒，幾乎咆哮般，“你胡說什麼？”
“有嗎？”
季夏勾了勾唇角，卻露不出笑容來，“媽，當年爸爸的事你都能第一時間發現，現在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
秦嵐掙扎著又要打季夏，被她用力抓緊手。
“媽，我當時是小，可不傻，你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不然那段時間你不會讓我一直纏著爸爸，我知道，我懂，我也照做！這也罷了，可是媽，韓叔叔不是我爸！”
“你滾！”
秦嵐一把把季夏推了出去，滿臉猙獰。
“我拼死把你從季家帶出來你，韓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你韓叔叔對你不好嗎？你韓叔叔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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