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站傍邊的施步正,冷咳一聲,濃眉一斜,雙目藏劍,一眼盯得狗奴才狗尾直收。
時隔三年,這種搔癢幾難入眼,廉衡再次置若罔聞,道:“想要天下太平,此事宜沉入湖底,互不追究。”
敖放:“不追究?當我敖府好欺侮不成!”
廉衡:“勞您,動動腦子好好想一想利弊得失,再反駁我可否?”
敖放:“你?”
廉衡:“動靜鬧大,你是覺敖兄長他們資格充足,足夠被人議評?完全不怕被陛下改選?還是要他即將接掌的弘文館,因師徒反目之醜聞,遭天下士林群嘲?還是要氣死我祖父,讓敖兄長一生歉疚?還是想因公權私用,求陛下撤了你職方罷休?”
敖放怔在原地。
這時他身側火浣奴又道:“你別危言聳聽,我家公子怕過誰?”
廉衡一直溫緩的眼神陡然一寒,射向狗奴才,終出聲道:“我敬你主子是我兄長之長兄,但沒容你這般無禮。”
火浣奴被他一眼盯得擻了擻,爾後再強行爭辯:“別以為仗著襄王府,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在我家公子面前,你還上不了檯面。”
廉衡冷然一笑:“敖大公子,以奴看主,不想顯得太蠢,身側這號渣渣日後萬別帶出來現眼。還有,格外提醒你句”,少年湊近他道,“您手底何以沾那麼多松骨奴的命,你想過沒有?究竟是您暴虐成性,還是惡奴挑撥?這你可得釐清!每死條命,您回頭都得還他回來,究竟是誰,見不得您好想變著法給你折壽,你可得分清!”
火浣奴再欲出嘴,敖放抬手攔斷。
廉衡這便走向中間,平板無波道:“若信我,此事就雁過無痕。李大人立馬釋放楊鴻禮,並繼續聽你的差,馬大人和太子那邊我會讓他們沉默;敖相爺、敖公子這邊,只消管好身邊人的嘴即可;而楊鴻禮,我已讓他辭去太子太傅一職,離開弘文館;至於金翼嘛,恐怕嘴會比在座任何一位都牢。”他頓了頓,掃眼在座,“這事,就這麼了了。”
李四良沉默一刻,才問:“旁的好說,金翼那邊,真的不會再查?為什麼?”
廉衡:“不該問的,不問。”
敖放冷坐片刻,忽而起身站直:“五日後,我要楊鴻禮離開京城。”言訖他大步離開,對廉衡提議也算表示預設。
廉衡心想還好,其人還未曾蠢戾到家!
李四良愛惜烏紗,巴不得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見敖放離開,方長出口氣,正欲致謝,廉衡攔停。愛理不理也不多話,淺淺一揖,攜施步正葉昶,清涼而去。
李四良面有尷尬,但事情潮起潮落能迴歸平靜,他謝天謝地來不及,哪還有心思細品眼前少年。轉身喝令侍官,將楊鴻禮解枷放行。並嚴叮所有知事人,這事就這麼大事化無了,誰敢多嘴,革職之外,可不保證不被敖家人橫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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